第一刀落下,赵思妤原本清秀的眉毛,便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下一瞬息,便是凄厉的惨叫声音传出。

    这恍若是幽冥炼狱的声音一般,饶是霓霞听到这样的声音,都微微撇了撇嘴角,看向那落在灵台之上的刻刀,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苏幕遮。

    “这秘法,当真有这般痛苦?”

    苏幕遮转头看来,忽的一笑,“可还记得当初你逆转功法时的痛苦?”

    霓霞脸色一白,她当年曾今逆道成魔,那种痛苦,几乎已经深入骨髓,成为她今后岁月之中,修行的源动力之一。

    仿佛没有看到霓霞的反应,苏幕遮自顾自的呢喃。

    “尸血虽可以勾连神魂本源,但终归是污秽之物,有腐蚀神魂的效果,况且这尸血凝聚的刻刀,落在灵台之上,这是源自神魂深处的痛苦,无有任何法门可以抵消这种痛苦。

    况且她是鼎炉出身,是药人,一身修为皆源自大药催生,不曾磨砺道心,也无有功境,这等痛苦,于她而言,更是无法忍受,我本来还以为,第一刀落下去,她便会疼死过去。”

    随着苏幕遮嘶哑的声音,霓霞像是想到了过往的事情一般,与今日的场景似曾相识,下意识狠狠的剜了苏幕遮一眼,又瞥了瞥不住嘶吼的赵思妤。

    “你要知道,篆法若是成了,她的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间,何苦非要用这样的法子折磨她?我虽看不懂你那篆法,可却知晓,并不是非要用尸血来刻画阵法的,你有法门消减她的痛苦,对不对?”

    苏幕遮点点头,未曾否定,声音嘶哑并且平静:“这世上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不是说你修了无上法,炼了杀伐术,就可以举世皆敌,我要的不是鼎炉,也不是寻常的修士,而是可以屠道子,斩仙子的杀戮奴仆。

    这种痛苦是必要的,她需要记住这种痛苦,和你一样,你们都需要记住这种痛苦,对她而言,痛苦的根源是赵当阳,对于你而言,是那个叫做博贤的人。

    只有记住了这种痛苦,才不会忘记心中的恨。”

    苏幕遮的声音嘶哑,霓霞却已经沉默着不再说话。

    连带着,一旁听到了苏幕遮所说,还未彻底失去神智的赵思妤,凄厉的声音也渐渐的消减下去。

    她紧紧的咬着牙,似乎将苏幕遮的话听到了心中去。

    一定要记住这种痛苦,死也不要忘却这种痛苦了!

    自己承受这一切,都是因为赵当阳!

    为什么自己是女儿身!

    为什么自己要生在世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