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捂着脸,不肯动。

    边赢微叹一口气,解释:“飞机餐不喜欢,我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很饿。”

    云边还是不动。

    边赢等一会,问她:“你准备在这里站多久?”

    云边急眼,放下捂脸的手,又是恼怒又是委屈:“我脚麻啊。”

    边赢愣一下,然后捧腹大笑。

    云边头一次见他这么生动灿烂的形象,少年人活力四射,陌生感和惊艳感并存,要不是这事以她出糗为前提,她应该能看得更享受些。

    大年三十想吃点东西填肚子,能选择的余地并不多。云边跟边赢一起在便利店靠窗的高脚椅上坐下来的时候,有种回到第一次见面的奇异感受。

    上次是她吃,他看着她吃。

    云边记得当时便宜哥哥一直通过玻璃反射看她,一点也不避讳,看得她火冒三丈,浑身不舒服。

    此时此刻,她本来可以场景再现,让他体会被人旁观吃饭有多不舒服,但她现在没脸看他。

    即使背对他,后脑勺都嫌尴尬。

    她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能那么倒霉啊。

    另一边有人入座,她继续面朝人家很奇怪,只得把身子转回来,正视前方,侧脸对他。

    只是这样,耳朵就以肉眼可间的速度变红。

    云边绝望了,破罐破摔,又把脸捂起来了。

    还好,边赢从头到尾都没有就那事发表只言片语,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一种温柔的凌迟。

    他安安静静吃完晚饭,轻扣桌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吃饭期间,云边已经差不多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厚着脸皮装作失忆,镇定自若地答复:“我说哪里,你也不认识呀。”

    他一个外地人,能认什么路。

    边赢眉峰轻轻挑了一下,没说什么,把垃圾扔进垃圾桶,走出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