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楚清歌也正往内苑去,今夜只是宗室近亲,并不男女分席,司柔拉着赵元徹袖子小声问道:“你上次不是说太子全都知道了,楚清歌怎么还在?”

    赵元徹拉着她轻声道:“知道,但太子现在仍离不得楚家,便是知道了也不敢如何,而楚清歌离开太子没有更好的出路,自然要回头去哄他。”

    司柔抬眼瞧着赵元徹笑道:“闹成这样了还能在一起,他们俩个果然都不是一般人,若是你会如何?”

    赵元徹却道:“若是我一开始便不会答应楚家,即便太子要靠楚家,楚家又何尝没有所图?待真被楚家拿捏住了,再想翻腾楚家可就更不能容了。”

    由侍人引路进了宴会内厅,皇后和皇上已在上首端坐,难得太后也在正席。

    因是家宴,厅内各案前已坐了许多人并不过于庄重严肃,三三两两寒暄着,见他们一进来,瞬间声小了些,赵元徹并未理会,直接带司柔到最里的正席行礼。

    片刻后窃窃私语声比方才还大了些。

    八卦是人的天性,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很乐此不疲啊,可惜司柔在宫里混了那么久,猪肉猪跑都见过许多了,没有丢脸露怯,端端正正行了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后自然是给面子,还从桌上取了小盘石榴赐给了司柔,让她捧回桌案前吃,而皇上连眼皮也没抬,轻哼了声就算应了,皇后倒意外给了个笑脸,抬手柔声道:“进宫也累了,快去落座吧。”

    赵元徹谢恩,带司柔入席,路过太子席时太子倒赶忙先起身笑道:“阿徹来得不早,大哥都未来得及和你好好说话,待会儿来东宫叙一叙。”

    赵元徹点头道:“是,宴后再去叨扰大哥。”

    楚清歌只是不动声色低着头,连假装寒暄的话也没有说一个字。

    不多时到了开席的时辰,交谈声渐悄,礼官唱和后,皇上有些心不在焉说了几句话,便上了一群乐女舞女。

    司柔一边剥着橘子问赵元徹:“你大哥找你有什么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赵元徹强行掰了一半橘子过来,“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司柔哼了声道:“未必呢,也许是你大哥想自己身边莺莺燕燕好不快活,瞧你这么寒酸,想送你几个。”

    赵元徹把橘子放嘴里,啧了声:“哎,好酸。”

    司柔扭过头去不理他,赵元徹便悄悄剥了几个栗子放在她手心里。

    借着便是一场又一场奏乐唱词的,宴席上的菜瞧着漂亮吃着也并不香,没滋没味的,司柔捡了几筷子吃也便没兴致了。

    如此就竟快到了午夜,司柔困得快睁不开眼了,忽听一阵噼里啪啦响,吓了她一跳,竟是在放爆竹,这一下不仅她,别人也都精神了。

    爆竹声刚落,却见一小内侍踏着满地红纸屑急急跑过来,噗通一声扑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