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芝麻糊是陆畔当时最好的口粮。

    战场上,他想帮忙出力,四周的护卫却像铜墙铁壁,比主将陆畔身边的护卫还多。

    那雾茫茫的天,比逃荒遇到的所有恶劣天气还恶劣。过桥,他就趴在陆畔的背上。

    陆畔额上的汗,亮晶晶的。

    “叔,您别怕,就算我掉下去,也不会让您掉下去。”

    “我不怕,我胆儿大着呐。只是你带兵万人,是统领大将军,我担心趴你背上坠你威名。”

    “我背您是应该的。”

    隔了这么久,宋福生问自己:

    哪应该啊?是从哪里论出的应该,啊?

    就算再感谢,他俩人关系再好,能不能找护卫背他?能不能用四壮背他?

    这里可是古代,没有人人平等的概念。

    老百姓做出再大的功绩,对于皇上、对于像陆畔那种家庭出身的人来讲,他们的命值钱,普通人的命不值钱,那才叫普通人为他们怎么做都是应当的。

    过后,可以封赏,可以给不少好处。

    就像那陆家几位小姐的做派,感谢他们为陆畔卖命给撒赏钱。

    所以说,唯独用不着陆畔亲自做这做那、伏小做低。

    还有那大雨中,陆畔提早出考场,来接他们一家。

    那是一位对考试多重视的人。

    为考试,星夜赶路,马不停蹄,胡子拉碴,形象全无。

    下大雨,却不检查卷子,匆匆忙忙赶紧出考场,就为接他?

    哼,他现在回过味儿来,咋就那么不信呢。

    在家里吃饭,棚顶掉下大板子,陆畔都被砸懵了,却以护着他家茯苓的姿态,命令让站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