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开始正视,将来三儿家搬走,她能不能受得了的问题。

    之前,她可是很坚强的。

    在大家伙讨论谁跟着的问题上,她没吱声。

    那时,大儿子宋福财和二儿子宋福喜问到她头上:“娘,咱们也要着手归拢东西了吧?”

    她没好气儿道:“归拢完去哪,你俩要离家出走啊?”

    搞得她俩儿子莫名其妙:“咱们不得随着走吗?那收拾东西要收拾一阵的,破价值万贯。等三弟回来,不正好?”

    马老太呵斥:

    “就知道走,走走走,买卖不干啦?

    熊瞎子掰苞米呀,走一个地儿,扔一堆家当。

    一个个都不寻思寻思现实问题,这一大摊子,银钱就不挣啦?

    外头好些买卖,不需要自家可靠的人守住吗。

    没有了日日进项,你们三弟在京城当官也得手紧喝西北风。

    还有,我那点心店,我走,谁当马老太?要是再关门,店铺就要比我命运还多舛啦。”

    可见,老太太竟成了家里最不想离开奉天的人。

    可是,此时,胖丫走的第一天,想她。

    连马老太自己都没有想到,孙女坐车离开那一刹那,看着出城门啦,真的意识到要好久不见啦,能哭成这样。

    丢人啊,今儿好些人瞧见啦。

    马老太坐在点心店的二楼,她眯着微肿的眼睛心想:

    关了这家店,将它和外县那仨铺子通通还给陆畔?让那孩子愿意干些啥就干些啥?

    不。

    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