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的眸光愈发晦涩不明,如深邃幽深的深潭,折射出某种危险的意味。

    唐轻歌也愣了下,不明白他现在摆出这副样子又是要干什么。

    原本见他那般厌恶她,她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膈应膈应他,可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有病。

    趁着他走神的功夫,唐轻歌猛地用力挣开他的束缚,却不小心扯到了肩上的伤口,一阵撕裂的痛感袭来,无‌比深刻,仿佛疼到了骨子里。

    她咬紧牙关,生生忍住那份痛意,望着他的目光里冷漠又带着些嘲讽,故意激他:“燕骥,是个男人就说话算话。我能说到做到,绝不拦着你离开,你能不能也主动地离我远些?”

    娇言软语哄着他的话她说倦了,眼下也算是报复了他一次,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话,倒让唐轻歌觉出一种从前没有过的畅快来。

    燕骥回过神,听见她这番话,目光更寒,薄唇翕动,冷嗤一声道:“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些。我有感觉,不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你,哪怕是秦楼楚馆里的妓/子做出那般举措,我也会有反应。”

    唐轻歌脸色一白,忽然就不想再跟他争论下去了。肩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昨晚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么愚不可及。

    他不信便不信罢,左右也没有下一次了,他爱怎么想便怎么想。

    她扯了扯唇角,脸色越发苍白,转身朝屋子里走去,只轻飘飘地留下四个字。

    “慢走不送。”

    进了屋子,唐轻歌没再管外面的人,拿出药粉给自己换药。

    直至外面彻底没了声音,她才又站起身,走到窗前。

    秋风萧瑟,夹裹着枯叶纷飞,肃静而‌萧条,空无一人。

    看来这次,是真的走了。

    周围空寂一片空寂,只能听见她一个人平静的呼吸声,安静得让人心颤。

    奇异的是,唐轻歌的心里却并未觉得有多痛。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哪怕她折腾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一无‌所得,但她却也并不后悔。

    至少,及时止损这一点,她做得很好。只不过,以后,她却是彻彻底底地孤身一人了。

    整整一下午,唐轻歌都坐在窗前出神,直至腹部传来饥肠辘辘的感觉,她才恍然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她起身来到厨房,打算随便弄些吃的应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