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孙思邈认可并当面称赞,陈易非常得意,不过还没等他表示谦虚,孙思邈又继续说道:“只是此物制作的并不太精细,也不太方便携带,能否可以再加以改进……”

    “当然可以!”陈易几乎没有犹豫地答道,“若这个传递声音的筒能做成弯曲,那就方便多了,不只是方便,还可以多体位诊听,而且可以为自己诊听,若是能用铁或者其他金属制作,从体内传递出来的声音损失的还会更少,我们听着会更清楚!”

    陈易接着大概地讲述了一下他计划改进的听诊器的样子,差不多也就是参考后世听诊器的样子讲述,孙思邈和他的几位弟子都仔细听着。

    “子应,你把你所设计的画出来,贫道去找人按你设计的打制,可以用铜铁锡类将我们所需要的这个听诊器打制出来,你说的用来紧贴身体的这个什么‘听膜’,贫道也可以想到办法!”孙思邈脸上露出一个很轻松的笑容,“贫道吩咐人按你所画的打制出来后,你再看看,满不满意,若是不满意,再加以改进,此物太有用处了,必须要将它设计的轻巧易带、听诊效果好、易用!”

    “在下一定遵命,马上就过去将设计的样子画出来,也多谢道长的信任与支持!”陈易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有孙思邈这位感兴趣的医学大家支持,那制作许多东西起来方便多了。

    孙思邈呵呵笑道:“只要是在诊病时候大有用处的物件,贫道和你一样感兴趣,希望能制作出更多,更好可用于为病人诊病的物件来!”

    “在下也一定会琢磨出更多更好的东西来的!”陈易赶紧附和。

    孙思邈收起了笑,吩咐道:“王冲、刘海、宁青,你们先下去,为师要和子应单独说几句话!”

    “是,师父!”三人齐声应着,也即走步离开,走在最后面的宁青,还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陈易,却被孙思邈捕捉到了,吓的宁青飞了似的逃走了。

    “子应,这么久过去了,以前的事你想起来了没有?”

    早料到孙思邈回来后会问询这方面问题的陈易平静地回答:“回道长,想不起来太多,一些事隐约有印象,但就是不能完全回忆起来,想的太多,头就疼,我现在对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越加的糊涂了……道长,要是一直如此,我这方面以前的记忆不能恢复,那如何是好?”

    孙思邈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看着陈易,似要把陈易看穿一样,一会后才收住眼神,笑着道:“你别担心,以后的事,定会如你愿的,说不定,你的境遇会出乎所有人的想象,呵呵!”

    孙思邈没追问,也没表示怀疑,让陈易松了口气,“承道长吉言,在下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能和家人团聚,这就够了!”

    “呵呵,子应,以后一定会的!”孙思邈抚着胡须呵呵笑着道:“子应,贫道越与你接触,越对你刮目相看,也希望你在以后能把你所知道的诊病、下药方面的医理,及一些有用物件的制作方法,都与贫道说,让贫道也长长见识,多会一些技能!”

    “是,道长!”孙思邈这话让陈易很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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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思邈和陈易聊了小半宿,主要还是说医理,讨论的不亦乐乎,过了三更后才睡觉。

    不过陈易没敢放开聊,他怕说的太多被孙思邈怀疑到什么,因此在讨论时候尽量加以掩饰,摒弃那些非常后世时用那些非常专业的词汇,以孙思邈所能理解的方式讲述,所讲内容也不是很多。许多时候孙思邈问了才回答,一些难以用这个时代语言解释和说明的理论,他就绕过不说!

    孙思邈是个勤于钻研的人,从陈易嘴里听到了许多他所不了解,但又觉得非常有理的医理,兴趣很浓地问询探究,可以说一个晚上他追问人家的次数比前五年加起来的还要多,有时候是连续的追问,问询陈易一些疾病的医理及治疗方式,因为陈易所讲述的,对于他来说都是全新的理论和概念,比他所知道的医理要深上很多,听了可以用受益匪浅来形容。

    要不是第二天还有要事去办,说不定会和陈易来个彻夜长谈。

    在和孙思邈长谈了一番后,陈易带着疲惫的神态回房,倒头就睡。他不得不佩服孙思邈的精力旺盛,堪比年轻人的求知欲,还有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及不顾及年岁与辈份的差别、不耻下问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