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然那次差点崩溃毁掉人界後,尚美y是cH0U出时间回了地狱一趟,她认为思然的心病只要没有完全解决的一天,人界就不算真正安全。当然,能威胁人类和人界的外来物是那麽多,有天灾、有,还有人类自己自相残杀,就算不用失控的恶魔来搅局,人类就拥有足够毁灭自己的能力,虽然话是这麽说,可尚美对人界还是存有相当多的好感,况且这是个能逃离地狱那个鬼地方作为“度假”的好去处。

    许久没用传统的方法回地狱,尚美在从恶魔原形回到人类型态时还觉得头晕目眩,在地狱,凭空出现扶着头并且一脸茫然的恶魔是家常便饭,这里一天到晚有恶魔消失恶魔出现,恶魔们见怪不怪。

    尚美花了点时间让身T重新适应地狱的闷热,将翅膀收拢在身後她漫步前往恶魔学院。近几年来学院扩大了不少,成为地狱里唯一的教育中心,地狱的“形象”也逐渐改善,变得好像真的是个极乐乐园,其实这些假象就只是为了骗更多人下地狱,在畅玩过所有极致的愉悦T验後就再也不离开。尚美经过一对恶魔身边时还听到,近几年人类作恶多端,能上天堂的人少之又少让天使们相当苦恼。尚美对於这种言论不以为然,人类下地狱後不会变成恶魔,他们作恶的灵魂只会不断重演他们在人世时的苦和痛──人类下地狱是来受罚而非玩乐的,恶魔下地狱是为了T验极致快感的。

    尚美决定去找老教授恶魔前先去图书馆和制梦中心一趟。恶魔学院图书馆里有最古老的书籍和资讯,而这些“资讯”不仅包含了地狱,同时也有天堂和人界文明,不过後两者称得上是禁忌知识,不过恶魔才没在管这些。尚美在图书馆里待了三天、制梦中心待了五天,这些天来她不饮、不食、不眠也不休,看着那些曾经思然也翻阅过的书籍,她似乎才理解了为什麽制梦让她上瘾。能够自由编写改造梦境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人类靠着做“清醒梦”去实现这点,恶魔则更加深入,除了创造和建构自己的梦外,还能去影响其他恶魔、甚至人类或天使的梦。

    制梦中心把一个很重要的基础概念告诉尚美,他们说,「梦」是一个词汇。它只是用来形容恶魔或人类无法明确指出的「未知」,简单来说它只是一个概念,它甚至根本不存在於任何层面或层次的世界里。梦能是潜意识、意识、意识流之类的虚幻飘渺的未知。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梦是假的?」尚美问制梦中心的研究员,研究员恶魔笑了一下,摇了头。

    「不,说它是假的还是很粗浅的认知。梦它不存在,你懂吗?所以当有恶魔或有人类想尝试让梦或梦境照着自己所愿去进行时,简直是要凭空创造出一头独角兽,并且向他人解释它的真实存在。要怎麽说服其他人类或恶魔能接受你的独角兽真的存在?很简单,如果他同样也能创造出一头独角兽,那他就会相信你。」

    尚美思考了一会「所以,思然的後遗症是因为,她困在了自己创造的虚幻里,她必须用其他方法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是真实的,不然她就会迷失在虚幻里?」

    「我觉得吧,你的认知还是有点粗浅,但运作道理是相同的。」研究员恶魔解释道「你说後遗症就像是寄生虫会吞噬宿主,这点的理解是正确的。思然是高阶恶魔,她为了使梦境b真所付出的JiNg神力确实相当庞大,而这也成了吞噬她的主要原因。老实说...海薇医生近几年有把思然的检查报告回报给制梦中心,嘶...近几年不晓得是什麽外力原因间接的导致了思然的理智外流。」

    「外、外流?理智还能像脑浆那样流动了?」

    「并不是那麽具象化的表现方式,不过概念是相同的。思然虽然贵为高阶恶魔,但长年在人类世界生存是相当消耗理智的行为,虽然他们有在定期补充营养,可这个导致她理智流失的外力非常强大,她的理智运作和恢复根本入不敷出,所以你说上次她差点失控,老实说,我们都不意外。」

    「那海薇阿姨有说是什麽外力造成的吗?既然她能从报告里看出这点,那她肯定知道来源吧!」

    研究员yu言又止,叹了一口气

    「就是雨娜。」

    「雨娜姊姊?」尚美非常惊愕「怎麽可能?你说是那个nV人类我还相信一点,怎麽会是雨娜姊姊在消耗思然的理智?她们俩根本秤不离砣,砣不离......喔,该Si......」

    研究员隐晦的点了头。转身将一份纸质资料交给尚美。

    「这是海薇医生利用远距检测雨娜的身T报告。」

    尚美还没翻看几乎就知道内容是什麽,那份报告的内容用想像的几乎就能cH0U光她T内所需的气T,她畏惧,但她得知道,她一定得知道,她必须要知道,回去才能告诉思然。她抬头迎向研究员的眼睛,研究员鼓励她先看报告,看完他们接着讨论。研究员明白尚美的挣扎,鼓励X质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报告就如同尚美所猜测的,雨娜的各项数值都有明显的上升。别忘了,当时雨娜要毕业时就是因为基因缺陷,多项数值都远远低於基础,最後只好盖上「基因缺陷」才毕业,但尚美手中握的这份报告,各项数据,例如:魅力值、能力值、技能等都已经达标,意思就是当初认定雨娜基因缺陷的那些数值现在已经回到基础水平线上,雨娜是正常的恶魔了,可这些数值通常在恶魔成年後就会停止飙升,除了一个原因──如果那恶魔是高阶恶魔,这些基础数值就会不断上升,这是这些数值的不同造就了恶魔能力间的差别。高阶恶魔除了是一个头衔外,更重要的是刻在他们基因里的密码,那些数字的组合使得他们与别的恶魔「天生」不同。

    「我的撒旦之子啊......」尚美发出惊呼

    「没错,令我们感到讶异,不过你看理智那一行的数字却有逐年下降的趋势。」研究员说「海薇医生告诉我们,雨娜在学生恶魔时期,将理智封存在一有机生命T上,她的理智现在有转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