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已经往达兰克跑了几趟了。在此期间,他愈发坚信了一件事情:

    这里的虫脑回路或多或少都有点奇特。

    例如什么叫“您和那位雌虫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旁观了那么多次还没看出来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但既然他问了,艾文也就答道:

    “是情侣关系。”

    那只引路虫——现在艾文知道他的名字叫莫斯——看起来又陷入了沉思。

    “恕我冒昧,雄子。”走了一会儿,莫斯又问,“可是新闻……”

    不错,新闻。假如新闻是真的,那么艾文和瑞安真正的关系应该近似于不共戴天。

    “不错,新闻。”艾文冷冷地说,“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里的新闻净喜欢胡说八道。”

    莫斯大吃一惊,“什么意思,雄子?您是说「联邦晨报」上的内容都是假的?”

    “不知道。”艾文说,“至少关于我的这一条是假的,至于其他,我也没法判断。”

    莫斯的世界观似乎受到了一点冲击。

    他很快追问:“什么意思,雄子?您是说达兰克里有一只完全无罪、纯属被冤枉的虫?那样的话,我们必须采取一点措施了!”

    这下艾文停下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他说,“既然他已经在这里了,就说明有一些不可抗力在其中……我想你对此也没法做什么。不过你的好意我领了。”

    莫斯看起来受宠若惊,可能因为在今天之前艾文在达兰克警戒所里的表现太不友善了。想到这里,艾文不由得感到些许愧疚,好像自己完全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一样。

    他突然起了些补偿心理,看着莫斯仍然一脸困惑,便大度地问:

    “你看起来还有其他问题。”

    莫斯一惊。

    “你可以问我。”艾文说,“毕竟开庭日期已经定下来了,我大概以后也来不了这里几次。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莫斯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几乎没有雌虫能够在来到达兰克后再被无罪获释,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