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第二天,庆功宴结束的清晨,祁韫连将他从睡梦里闹醒,举着一个文件夹递到他面前。

    路宁揉了揉眼,浑身酸痛,根本没有力气,他有些怨念地瞪了对方好久才楞楞地伸出手接过来草草翻了翻,发现是自己的合同。

    他装傻充愣地文件又推回祁韫连怀里,眯着眼说,“扰人清梦,有什么事直说。”

    祁韫连索性扑了过来,将他压在身下,猝不及防从他嘴唇夺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合约到期了,冠军大人,您是否要跟小的续约呢。”

    路宁起床气未消,嘴里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对方,瘪着嘴说,“我都是自由人了,当然是谁给的钱多跟谁签约。”

    祁韫连拿鼻子蹭了蹭他肩窝,问,“那大人觉得我怎么样?”

    路宁不知道他肚子里又在酿什么怪汤,嫌弃地推了推他,说,“当然没钱吸引人,钱在哪我在哪。”

    祁韫连说,“那你是答应续约啰。”

    路宁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答应我了。”

    祁韫连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根笔,推到他手里,催促道,“既然说跟钱走,就不能反悔了赶紧签了吧,签约送我本人,我身价十位数,签了字就都是你的了。”

    路宁白他一眼,知道祁韫连黑的能歪成白的,当然他也并没想过转战队,懒得再跟他掰扯,接过合同,将文件夹按在祁韫连背上,一笔一画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祁韫连接过签了字的合同,得瑟的吻了下,说大人现在添了一横,谄媚地喊他,“夫人。”

    路宁推开他坐起来,耳尖通红,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称呼,“凭什么叫我夫人?”

    祁韫连眼珠子一转,凑到他耳边说,“那是要叫老婆大人吗?”

    路宁气的一巴掌把他按了回去,没好气地说,“凭什么我是……”支吾着说不完,是女的那一方几个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祁韫连得了便宜,自然懂得且进且退,说,“换你唤我夫人也是可以的。”

    路宁这才满意了,一本正经地使唤,“媳妇儿,去给为夫的盛好漱口水,该洗漱了。”

    祁韫连破天荒的没磨他两句,凑上来咬了口他的嘴,应得爽快,哼着小曲儿跑进了洗手间。

    路宁嘴角有点疼,摸着后脑勺总觉得不太对劲,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称呼不管怎么叫都是如了那厮的意。

    他这辈子算是栽死在这人手里了。

    洗漱完,祁韫连已经钻进厨房里准备早餐,路宁趿拉着拖鞋下了楼,走到沙发前坐下,看到桌上放着另外一份装订好的文件,他粗略瞟了眼,第一页赫赫然几个字撞进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