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没言语。

    阮大太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眼泪忍住。

    她是真的恨秦筝筝。

    “......我没办法和顾家的人太亲近,尤其是。顾缨不太像顾家的人,她更像是个孤儿,而像。”阮大太太道。

    顾轻舟点头:“我能理解。”

    “不能理解。没有丢过孩子,不知道母亲的心情。”阮大太太摇摇头。

    顾轻舟就沉默了。

    也许,她真的不理解。

    没经历过,非要说明白,其实是很表层肤浅的。深入骨髓的痛苦,是表达不出来的,外人也体会不到。

    “我希望阿绍好,可他不好。”阮大太太继续道,“他和徐歧贞分手开始,我就知道他不能好了。”

    顾轻舟抬眸,看着阮大太太:“大太太,我已经结婚了。我对阿哥,我说得很明白,他是懂得的。这些日子,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您看到没有?”

    “是啊,我看到了。”阮大太太说到这里,略感欣慰。

    和两年前初回国相比,顾绍冷静了很多,也理性了很多。

    他也摆正了心态。

    “可是,他心里放不下。”阮大太太道,“每个人都是这样,第一个喜欢的人,哪怕七老八十都无法真正释怀。”

    顾轻舟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我希望,他能离远一点。”阮大太太道,“家里的事,有老爷做主。他们要来新加坡,我也劝不了。为此,我总是提心吊胆。”

    “您不必如此。”顾轻舟道,“我相信阿哥,他将来会幸福的。”

    阮大太太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从前的罅隙,我说给了听,咱们冰释前嫌,如何?”

    “这个自然好。”顾轻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