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对面,一名三十岁出头、头顶正中间秃了一溜的男子,正站在路边台阶上东张西望。

    肖然一眼就将这人认了出来,正是当初被白小毛收买,打过刘海柱的束永超,绰号叫‘倒鸡’的。

    当时那个案子涉及的人员较多,具体都是怎么判的肖然也没怎么去记,没想到才半年这家伙就从看守所里出来了。

    “哎,那个谁,倒鸡!”

    听到有人叫,路边的束永超连忙循着声音看去,当他看到车头边目光灼灼的肖然时,没来由地腿脚一软,回头就想跑。

    不过他刚装过身,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犯什么事啊,怎么就这么心虚呢?

    束永超不好意思地越过马路,挤出一脸笑意,恭顺道:“好巧啊肖队,您溜达着呢?”

    “刚走到这儿。怎么,出来多久了?”肖然盯着束永超,不怀好意地笑道。

    束永超被肖然看的心里一阵忐忑,连忙道:“刚出来,前天刚出来,我当时定性没那么严重。那啥,肖队你找我啥事啊?”

    “看到熟人了,总得打个招呼吧。”肖然拉开车门,“坐进来说。”

    “别别别,这车,我还是不做的好,以前一坐上基本就进去了。”束永超连忙摆手,实在是坐在警车里总能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即便这车是个便车,但它把警灯往车顶一放,和其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肖然收起笑容,冷声道:“让你坐你就坐,你刚出来什么事没干你怕什么,还是最近已经展开业务了?”

    “没有,绝对没有,天地良心呐肖队,我现在真是清清白白的,正准备找份活干呢。”束永超忙不迭叫道,见推脱不掉,只得浑身不舒服地坐进车里。

    肖然跟着坐进车里,看着前方路口那两个放哨的马仔,问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混这片的,现在出来了,怎么,想到这一片找组织啊?”

    “没有,肖队,真的没有,再也不敢了。”

    束永超再三强调道,“我就是想找一份正经活干,您看我这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混了,当初我就是傻,天天想着当大哥不好好读书,现在回头看看那些街头的什么鬼火少年,自以为自己很帅气牛逼,其实在别人眼中跟傻吊没什么区别!我不想当傻吊了。”

    “你有这个觉悟,年头的时候为什么还在打刘海柱啊?你别说看守所半年你就大彻大悟了。”坐在驾驶席上的蒋枫满脸不信道。

    束永超讪笑道:“当时不是手头紧,再说也是财迷心窍么,……但我现在是彻底看清了啊,真大彻大悟了!”

    肖然懒得去辨别束永超所说真伪,毕竟像这样的老油条,三观早已定型了,只能听其言观其行,重点监管着。

    “那你今天到这来,是来找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