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科学懂吗?这个指纹,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和你相同的!”

    邵勇站起身走到艾红光身边,拍着审讯椅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心里很明白!做了做就是做了,你赖是赖不掉的,好好说清楚吧,铁证如山!”

    艾红光心里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说了最高死刑,不说又躲不过去,他不断地拍着脑门,本就油腻的头发被抓地更乱了。

    邵勇知道此时正是突破艾红光心里防线的节点,如果这个坎艾红光没有迈过去,下面再破开他的心理防线,就会更加的困难。

    “你不能这样将错就错,咱们国人都是讲有始有终,你说了,坦白从宽,不是没有赎救的机会。”

    邵勇坐了回去,不断地开解着脸色变换的艾红光:“你好好想想,既然这个事你逃不过去了,好好交代也许能从轻发落。”

    艾红光揉着僵硬地脸庞,颤着嗓音道:“能给我支烟吗?”

    邵勇将面前的玉溪递过去两根,艾红光大口大口地抽着,从他颤抖的双手上,可以看出此时他正在做巨大的心里斗争。

    “再给你看个东西啊,这是你当年签字时的笔记,这是上周我们向你问询时你签的名字,还有你在书里做的笔记的字样。”

    邵勇又从档案袋里取出几张纸,向艾红光出示了一下,“还有你这个前天签字的笔迹,当然,你这个是故意歪曲写的很差——但是你之前的笔迹,经过我们专家的鉴定,也是完全一致的,这也是科学依据!”

    邵勇不断地说着,但艾红光依旧沉默。

    一直沉默到下午三点多,艾红光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了,借口上厕所的时候,整个人的心理防线就突然间崩溃了。

    坐在审讯室外的肖然没看到厕所内的情形,不过听陪同看管的同事说,艾红光在厕所里一头就要朝墙角上撞过去,但被他们及时拦住了。

    然后艾红光啪地就朝邵勇跪下了,哭的稀里哗啦:“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你们不要在这样下去了,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是呀,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他不想死,但被他杀死在睡梦中的那些受害者就想死了?

    当时的李嘉国才二十八岁,结婚刚刚大半年,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也才三个月,闻听李嘉国受害后孩子也没保住,他也不想死啊!

    “我是在延平路哪里做过这样的事……”

    询问室内,神色萎靡的艾红光交代了:“当时是个地下旅馆,我看他戴的手表不错,和他闲聊的时候听他说是出来采货,就想他应该有钱,趁他熟睡的时候我就下手了。”

    “你当时在旅馆登记的是什么名字?”

    邵勇问道,他刚才展示笔迹的时候,并没有让艾红光看到他当年签的字,当然,那时的艾红光也没这个心思去细看。

    “名字我记不得了,就记得似乎最前面姓是个李字,后面是什么记不得了。”艾红光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