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敲了敲脑袋,边回忆边道:“汪净沙,他来的时候26、7岁的样子吧,似乎刚结婚没多久。模样,具体长什么样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脸挺瘦,眉毛都快连到一起了,鼻孔往外翻着,反正看着挺不舒服的。”

    “那他在厂里时,有没有走的比较近的熟人?”肖然问道。

    “没有没有,他这人特别孤僻,呃,也不是孤僻,就是有种愤世嫉俗的感觉,似乎看谁都不爽。”

    那男子说道:“我和他在一个组,他一开口就是什么世界大事,什么上议院下议院,什么文学手法,我们都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也懒得和我们说。”

    “那你们也不知道他家住哪?怎么联系咯?”李放放问道。

    “不清楚不清楚,他都看不起我们,我们干嘛贴他冷屁股!”

    那男子摇着头,突然眼睛一亮,骤然说道:“哎,对对,我想起来了,这个汪净沙走之前,我们厂里好像在选组长,那天他似乎到范昌杰的办公室里待了好一会儿,出来就写了辞职报告,第二天就走人了!”

    “你们当时选组长,都是怎么选?”肖然目光中闪耀着越来越清晰地光芒。

    “怎么选?”

    那男子看了看手边的人,没有说的太清楚,像是怕得罪人:“就那样选呗,我又没选过,不知道不知道。”

    听闻此言,肖然和李放放心里也都大概清楚了,好嘛,选组长的时候突然辞职,离职前还说没有晋升通道。

    通过两人之前对范昌杰的了解,很明显,要在范昌杰的手下晋升,不给点好处,打点一下关系,范昌杰怎么可能会让你上来。

    而这个汪净沙又是个自视甚高的人,愤世嫉俗,充满着理想主义色彩,显然不会愿意来这一套。

    肖然料想,那天汪净沙肯定是和范昌杰谈升职的事,结果范昌杰这么一暗示,彻底地触及了汪净沙的三观,于是随即走人。

    ——说不定也是从那时起,他就把范昌杰记恨上了。

    “你说这个汪净沙常和你们说一些文学手法,那他有没有写过什么东西?”肖然继续问道。

    “这个,我想想。”

    那男子思索了片刻,坚定点头道:“有有,他经常没事的时候在本子上写点小说什么的,似乎还在网上发表过,还让我们看,这我们都是大老粗,哪看得懂这个……”

    “那你还记得他当时用的笔名叫什么吗?”李放放问道。

    那男子看了看周围,一脸茫然:“笔名?笔名是什么东西?”

    “笔名,笔名就是发表文章时起的艺术名,就跟什么讯什么金那样的。”李放放无奈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