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柄被磨地铮亮,其上似乎还带着血腥味的尖刀被余雨小心地放进物证带,肖然和单月柔、张磊走进了汪净沙的卧室。

    汪净沙的卧室一如他本人般脏乱,肖然戴上手套,打开卧室灯,昏黄的光芒随即散落在整个卧室里。

    “现在居然还有人在用白炽灯!我的天,他也太怀旧了吧,这灯泡现在买都买不到。”

    张磊看了看头顶上5瓦特的小灯泡,摇着头,与单月柔一道走向汪净沙床头的老旧电脑。

    看着那键盘上厚厚地油污与灰尘,张磊实在想不出,把键盘清洁一下难道会死么?

    肖然则在汪净沙的卧室里四下看着。

    他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了那厚厚地窗帘,窗外灯光黯淡,依稀能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身影。

    汪净沙把窗帘拉的这么紧,他心里是否也在害怕?害怕那些死去的鬼魂,突然从他的窗子外面爬进来。

    肖然摇了摇头,正准备将窗帘拉上。

    突然,一张塞在窗户卡槽里的黄纸吸引了肖然的注意。

    肖然将那张黄纸从卡槽里扣了出来,小心地摊开。

    原来是一张用朱砂画的符咒,里面还包着一张白色单据。

    符纸似乎也挺正规,手画符,上面的东西完全看不懂,能看懂的,只有写在符纸上的几行水笔字。

    第一行,开头便是‘范昌杰,徇私枉法,暗箱操作……’,下面几行依次是梁大会、蒋雯,以及佟技学。

    看着那与写在案发现场的一模一样的字迹,肖然心中明白了,这就是汪净沙给几人下的‘判词’。

    只有靠着这些‘罪名’,汪净沙内心深处才会觉得,他占着道德的高点。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佟技学的名字下,还有两个人的名字。

    其后分别写着,“陈一狗经常在路边小解,但知错能改;胡老二欠我一百块钱至今未还,但他是有大格局的。”

    这两行字被汪净沙用斜线杠掉了,看来,这两人在汪净沙的心里是属于‘罪孽’较轻的。

    肖然揉了揉鼻尖,如果这两人,知道他们曾上了汪净沙的必杀名单,但最后‘死里逃生’捡了一条性命,会是作何感想?

    看完符咒上的判语,肖然又展开那张白色的单据,单据抬头便是某某医院——这就是判定汪净沙命不久矣的化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