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开辟的则是教派。

    然而,夏极并没有准备把这一教派抬到明面上,也没去想这一教派叫什么名字才好。

    雷音寺也不过是这教派的冰山一角,亦或是一个尝试性的开始。

    然而,并不是只有一个佛像就可以了。

    所以,在暮色时分睡醒后,他讨了笔墨纸砚,在一重门内的禅房里,奋笔疾书。

    留下的经文还是那些经文,武学还是那些武学,但以他笔触书写,这笔触里就融入了他浩大的精神,今后凡阅此经者,便是受他感染,凡修行武学着,亦或受他感染,从而变得不同。

    这些经文武学,会与那一尊“得了他精神印记的邪心如来佛像”一起,成为新生雷音寺的定海神针。

    雪霁,晚霞红。

    剩余僧人还有五百多人,这五百多人正在收拾废墟,挖掘坟墓,埋葬尸体,之后便是齐声诵经,超度往生。

    待到木鱼声诵经声平息了,风声穿过山中奇石怪松,数百里须弥山呼啸呜咽,低沉鸣音并不停歇,如连着这片大地上曾有的千万亡魂一同归去兮。

    夜色已起,风高月白。

    僧人们进入一重门内的禅院僧舍开始休息,然而他们的佛陀却还在月色里书写着经文,这让众僧惭愧不已。

    见空在门外立了许久,等到夏极稍停才恭敬问“礼敬我佛,请示诲新寺当以何名?”

    夏极知道他走后,这见空便该是新寺的主持了,于是道“可曾执着于文字?”

    见空终究修了近三十年禅,旋即知道这位新佛在考校他点拨他,便急忙道“不曾执于文字。”

    夏极道“你是执了才不曾呢,还是不执才不曾呢?”

    见空

    夏极又道“想明白了告诉我。”

    “是。”

    于是见空也不离开,跪在月色里。

    他面相端正,身形很瘦,灰色僧袍在长风里猎猎而动,贴着他枯槁如老竹的身形,双手合十间,如在聆听教诲般闭目垂首,只不过因为心神无碍,长期的积累终于重开了堵塞,而开始爆发式突破了,这让他气血更为沉静,也更为磅礴,就如大河的浪涛拍打着绝壁,即便隔着皮肤也能隐隐感到那种雄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