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深虽然不饿,但到底是十七八岁正在长身体的大男孩子,三两下就吃完,甚至开始思考为什么没去吃肉。

    午餐没吃肉,跟没吃也没什么区别。

    顾孟吃面慢条斯理的,不能说是多优雅,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使然。拿筷子的手指干净细长,是做视频那种一旦入镜就会被人疯狂舔屏的手型。

    窦深吃完,一边用勺子搅着那杯酒酿,一边视线找不到落脚点,不自觉地就放在了顾孟那半碗面上,又从面移到他手上,突然听见顾孟笑了一声。

    “没吃饱吗?”

    窦深摇摇头,“不是。”

    顾孟说:“我还以为你打算抢我的。”

    “……滚。”

    窦深不太想再看他。

    九月初的天气,空气中有风的味道,吹着梧桐落叶,一片灿金的黄色。

    云有些低,阴沉沉的,窦深抬眸望了一眼,视线停在了最近的一棵梧桐树下。

    蚂蚱在那边坐了很久,它的毛色真的很漂亮,一身棕红色的短毛,体格又显得精瘦,顾孟说它胖的跟猪一样,猪第一个不答应。

    蚂蚱不往人身上蹿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前肢撑着地,很容易让人生出一丝错觉。

    会觉得这只大狗非常可靠,如果拟人化,大概是穿着制服军靴,一脸肃穆的样子站在坚守的岗位。

    窦深怕狗,但并不是不了解狗,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它爸妈是做什么的?”

    顾孟刚吃完面,拧开可乐瓶往嗓子里灌了一口,闻言眨了眨眼睛,扭着头看了眼蚂蚱,“警犬。”

    窦深:“难怪。”

    “能看的出来?”顾孟问。

    “嗯。”窦深点头,“跟一般的……傻狗不一样。”

    顾孟眼睛又眨巴两下,一下笑了出来,“深哥,狗身攻击可不好。”

    蚂蚱很通人性,坐在旁边看着这边几秒,很小声的呜咽了一声,委委屈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