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身玉立在床榻边,看到被子摊开了,枕上空空。

    “小若……”申屠容敛眉轻唤着,甚至看了看床下有没有苍若。

    他在这里明明感受到了苍若浓郁的神识残留,疑惑不解低喃,“人去哪儿了?”

    修长如玉节的手指捏住了被角,往旁边轻柔地一扯,一个鼓鼓囊囊的杏粉色蛹状物进了他的眼。

    申屠容瞳孔骤缩,眼里有什么猝然碎开,一痕痕涟漪迅速翻滚为波涛汹涌,他失态低喃。

    “小若!你怎么……怎么……?”

    滴答!

    以为早就失去了流泪功能的男人,泪珠止也止不住地簌簌落下,英挺高大的身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小若,你在,一切都好,你不在了,一切都不好了,你一个人在下面寂寞害怕吗?我来陪你好不好……”

    申屠容抱着“尸袋”,絮絮叨叨不休。

    四更,苍若不得不起夜……都怪晚饭时她多喝了两盅绿豆银耳羹。

    拉开睡袋,她却爬不出来,睡意朦胧间看见申屠容披头散发,眼肿如桃。

    “啊……”

    苍若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刹那间响彻凰翠宫。

    几个轮岗的兵卒慌不迭地破门而入,看见申屠容抱着“襁褓”中的苍若。

    非礼勿视!

    几人飞快相视一眼,迅速退出去关好门。

    并且,对闻声赶来的其他兵卒如此这般解释一番,总之就是驸马和公主深夜谈心呢,嘛事儿没有。

    室内,在苍若震耳欲聋的尖叫后,申屠容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脱离了夜游症的恍惚状态。

    苍若没有捕捉到他眼底游过的那抹欢喜,只看见他眼睛肿如桃,难以置信,“你毛病可真多,除了夜游症,还有夜哭症?”

    申屠容的夜游症就够瘆人的了,再加上一个夜哭症,如果她有个这样的丈夫,定然夜夜失眠到天亮,早晚得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