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事后很生气,暗中想法子让那渣男吃尽苦头却拿不出证据来。渣男被他爹收拾的气急,置气的跑去了青楼寻花问柳。

    他爹对程俊生早已死心自是无感的,却没想到程俊生竟然在青楼醉酒跟人发生争执,被人失手打死了,这就跟他爹有关系了。

    当朝有规定,到年龄没男人或者男人亡故后,儿子年幼不能当家还找不到下家男人的双儿,娘家不得收留救济,必须将其扒光了丢到街上做乞儿。

    若是孕夫则被允许在家滞留一段时间,直到成功产子,要是生下儿子,生子有功就还能在家滞留半年,要是女儿那就只能待半月,要是跟他自己一样的双儿,第二天其家人就必须将其丢出去,否则全家都要受到牵连。

    得亏当时沈英已经怀了身孕,而后生下来程安是个儿子才给他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可半年时间转瞬即逝,如今已过去了一多半,再过两个多月程逸若是还买不到官,他爹就要被从这个家里赶出去。

    所以沈英的一生可谓都是毁在了鸠占鹊巢的沈威手中。

    程安身为沈英的儿子,听到沈家,想到那鸠占鹊巢的畜生拳头怎能不硬?他捏着肉肉的小拳头鼓着腮帮子超凶的。

    小程煜川:???

    他不就戳了这小胖崽一下吗?气成这样?不至于吧?

    沈英听到要去沈家亦是忍不住下意识皱了下眉,不过沈老太太来请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说了有事情要跟他说,他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况且白日里一般也碰不到沈威,对于其他人,沈英倒也没那么恶心,故而闻言便应下了,而后带着小程安收拾了下出了门。

    几个妇人站在街上闲聊,见着沈英抱着孩子出门,顿时停了之前的话题,对着他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讥讽。

    “双儿天生就是贱命,他能嫁个仆人为正妻都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偏还不知足,痴心妄想的还想当官夫人,结果可好?男人倒是当上了官,但却成了别人的男人,儿子更惨,有钱想买官都买不到。”

    “要我说程俊生娶了他这么个不安分的双儿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连带着程逸那小子有个这样的双儿爹也跟着到了血霉!”

    “谁说不是呢,男人嘛发达了当官了,看不起他这低贱双儿妻,娶了别的女人抛弃他那多正常,官场失利后还肯回来找他继续过日子就不错了。偏他还不惜福,说什么程俊生迷.奸他,伺候男人那不就是他的本分?什么迷.奸不迷.奸的,说的那么难听,把男人逼到勾栏院里去寻欢无辜丧了命。”

    “哼,他害死了男人,自己也别想好过。看程逸那小子也是买不上官了,他就等着被扒光了赶出家门吧,丢死人了......”

    沈英抱着孩子绷紧了一张冷硬的俊脸面无表情的走过,程煜川亦是如此,两人显然对于这样的嘲讽都早便习以为常了。

    程安一点都不习以为常,尽管他知道这些女人会有这样的思想都是男权社会的教育使然,但听到从她们嘴里说出这些话来,却还是忍不住拳头发硬,替双儿心寒。

    毕竟双儿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都是为了给她们争取基本人权,结果她们却在落井下石。不过程安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人了,因为他们今天出门不利,碰上了更可恨恶心的人,不,是牲口。

    沈威接到消息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后面响起的脚步声下意识扭头往回看了一眼,正好跟抱着孩子进门的沈英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