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的情绪稍稍好了起来,但她的脸色依旧很难看,她看了一眼思春状的韩葵,又看了一眼她面前茶绿色的桂花糕,蓦然呆滞了起来。

    因为她觉得韩葵那只狐狸不适合这么可爱的糕点的。

    白御桐看着韩葵眼角的晶莹,驴唇不对马嘴地说道,“我好像看见……你有眼屎耶!”

    对于白御桐的烂话,韩葵什么反应也没有,她把脸凑到桂花糕前,然后用鼻子嗅了嗅,下一刻浓郁的馨香就绽放在她的鼻尖上。

    韩葵陶醉地闭上了泛着水光的双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甜。

    白御桐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迸发出来了,就像是拍打双翼的天使不断跳跃,上升到天穹替代了闪亮的太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侵入骨髓的思念,伴随着深切的悲伤滚动在炽热的血液里,一股电闪雷鸣的狂潮替代了女孩原本孤寂的灵魂。

    韩葵缓缓睁开了那对魅色的红瞳,她毫无遮拦地直视着眼前慌不择路的白御桐,眼神饱满复杂,就像是……丈母娘看金龟婿的眼神!

    但白御桐能叫金龟婿吗?且不说他的含金量有多低,就从他的气质和扮相来看,他顶多就是一个中年丧偶的地中海大叔!要不然就是脑袋里缺了根,不,应该是只有一根弦的中二病重度患者!

    “喂!有没有搞错啊?”白御桐神色慌张,他匆忙捂住胸口大呼小叫了起来,“你这么色眯眯的看着我干嘛!想吃我豆腐干啊?”

    韩葵临“危”不乱,眼神深情而又单一,她红色的瞳仁像是平静的湖水,水面映照出了一位满脸懵逼的青年。

    她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然后向桌对面的白御桐俯身倾倒了过去。她的动作显得青涩而又僵硬,还带着一抹妙不可言的羞涩——少了以往那股子霸道御姐范儿,不再强势也不再凶猛,就像是一团从天而降的棉花。

    白御桐现在只觉得自己被这团棉花砸中了脑袋。

    韩葵小心翼翼地向白御桐靠近,她的神情像是被驯服的孤狼,又像是待宰的羔羊。白御桐的心像是有一头精壮的斗牛在横冲直撞似的砰砰砰跳得特别厉害!

    他的内心十分复杂,矛盾横生——抗拒而又期待着。事实上,韩葵是世界上除了他老妈以外第一个亲吻过他的妹子,就中国人的传统观念来看,白御桐是要对她负责的,即使她曾经伤害过自己和雨点。

    白御桐本来是那种思想很传统的男孩,这主要归功于他那保守的爷爷和奶奶。自学前教育时期到奶奶去世前,他都一直在老一辈传统文化的灌注下成长着,接着在上小学时他又结识了满嘴骚话的熊文杰。

    那哥们儿告诉白御桐,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浪起来才有妹子喜欢,妹子都喜欢说骚话的男孩。而在熊文杰西式骚文化的影响下,白御桐成功的进化成了一个……非常闷骚的男人!闷骚就是表面波澜不惊,内心骚想连连。

    而这主要是由于他所接受的传统和开放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观念,产生了两极分化而导致的结果。

    在熊文杰骚文化日益递增的熏陶下,白御桐开始追起了日本的动漫番剧,在网上搜刮和保存各类眼镜娘的美图,还会小心翼翼的备份到u盘里,他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用存起来的零用钱买打了折的小型盗版手办,瞒着爹妈偷偷去逛漫展……他什么都干!稳稳的一个二次元宅男。

    白御桐老爹和老妈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有这一面,实际上他们完全没有正面操心过这个略显风骚的孩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告诉他做人的道理,催他学习,告诫他不要在学校里谈女朋友,他还小……事实上关于早恋这一点他们真的是多心了。

    白御桐的长相随他爸,普普通通,虽然人缘凑合,但他确实是没有啥特别的魅力可言。整个人看上去

    就跟土拨鼠一样憨厚老实,而实际上他却是跟猹一样,不,应该是跟闰土一样狡猾——猹这么狡猾还不是被闰土给收拾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