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用笑眯眯的看着被控制着的文安之,对方越是气愤,他就笑的越是开心。

    作为士绅中的一员,文安之对于这种残害士绅的行为当然是深恶痛绝的,但是他却深深的明白,对方绝对有这个能力将他的恶毒想法付诸事实。

    而且人手都是现成的,闯营干这种事那绝对是轻车熟路,在有人背锅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文安之剧烈的喘着气,看着对面那阉货一脸灿烂的笑容,只觉得说不出的厌恶,直恨不得立即挥动老拳,将之打成猪头,将之舌头活生生的拔出来,再将之千刀万剐!

    “阉货休要得意,等陛下北伐之日,便是尔等祸乱朝纲的竖阉生死两难之时!”

    文安之无力改变,索性眼睛一闭,放下一句狠话。

    “真不知道桂王有什么好!你们这般巴巴的凑上去!”

    但是出乎文安之的预料,这句话却是将王大用给惹恼了,几步冲到文安之面前,疯狂的咆哮着。

    “桂王在肇庆监国,鞑子刚刚拿下赣州,他便吓的魂不附体,立即远窜数百里逃入梧州!若非陛下临危登基稳定人心,广东士民早就心灰意冷!”

    “陛下刚刚收拾完广东人心,局势刚刚好转,桂王便即再次回转肇庆!更是带着数万大明将士同室操戈!

    可惜桂王终究是无用之辈,陛下只率领两万大军平叛,还未及肇庆,桂王便即再次扔下数万忠勇之士,再次逃遁而走!

    这次甚至连梧州都不敢多呆,一路逃回桂林!闻听梧州有警,更是再次扔下依旧为其奋战的将士,直接遁入贵州!

    我大明列祖列宗,可有一个这样的?!鞑子步步逼近,已据天下七八,若是拿下湖广,直逼贵州之时,桂王还能逃到哪里?云南,还是直接出离大明,跑去安南、暹罗,或者直接跑到缅甸生番那里?然后在那里南狩?!

    咱家虽是阉人,却甘冒矢石,犯险穿越火线,自广东一路赶来湖广!而你的桂王呢?呸!大明已经危急存亡之秋,一国之君却是半点勇气也无!

    难道非要等到国破人亡,神游陆沉,宗庙倾覆之时,才能幡然醒悟?存亡之秋,是保宗庙还是保你那正朔和清名?!

    陛下曾言,我大明自太祖开国以来,有战场厮杀的皇帝,有被俘不屈的皇帝,有壮烈殉国的皇帝,却还从来没有闻敌便惧而远遁的皇帝!我朱家人,唯死国之君尔!

    对桂王,咱家虽然是个残废人,但却也委实只能呸一声!”

    王大用完全是豁出去了,跟着两任唐王都是有胆有识的,他自然深受其影响,内心深处对桂王向来鄙夷,但如同今日这般痛快淋漓的骂出来,还是头一次。

    这顿对桂王的痛骂,让文安之脸色阵青阵白,有心想要反驳对方大逆不道,但是却根本无法为桂王辩白一句,这桂王所行行为,当文安之听说之时,也是气的浑身发抖。

    剧烈喘息了良久后,文安之这才慢慢平静下来,目光死死的盯着王大用,“好一个保宗庙!好一个大明唯死国之君!阉货,唐王寻吾何事?”

    “原本想让你接任湖广总督,协调各方,如今看来,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