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的话一落,静姝就再不敢有太多的动作,像只猫儿一样。她骨架小,除了该有肉的地方,身上也没多少肉,瘦瘦小小的,藏在案后,若是不仔细看,当真看不到她。

    沈镜胸膛很热,心跳强劲有力,线条流畅,肌肉紧实,靠在他怀里,静姝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书房中燃着的烛火发出噼啪的响动,静姝有些困了,黑乎乎的发顶在他怀里蹭了两下便不再乱动,眸子微阖,仿若睡去的模样。

    沈镜垂眸看了她一眼,温热的大掌搭在她细软的腰间。静姝来时就把外氅交给了婢女,现在她穿着薄薄的襦裙,上襟短,一动就能露出腰间凝脂。只不过这抹白皙上多了些没有消去的红痕。沈镜目光落在那些痕迹上,声音依旧,“我处理完公事送你回去。”

    静姝知道他很忙,在西北打了大半年的仗,刚回来定然有许多事没做。静姝安静地点头,眸子已经睁开了,软软的目光,是极度的信任与依赖。

    沈镜拿了案上的公文,重新翻阅。

    昏黄的灯光下,沈镜神色专注,目光落在手中的书卷上。偶尔有皱眉时会露出眼角的细纹,但并不显老态,反而给他增添上成熟稳重的魅力。

    静姝一直都知道他与沈念臻是不同的。虽是父子,却有两副不一样的面孔,沈念臻急躁恋权,前一世与其说是爱她,不如更爱她的脸,她的这副身子。而即便这一世沈镜也是因为这些留她,可静姝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觉,唯有在沈镜身上才有。

    “二爷。”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这时能进的来沈镜书房,静姝猜想外面的人是沈镜的近身侍从容启。

    沈镜把她腰间的衣裳拽了拽,对外面道“进来。”

    书房并没有隔间,静姝把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尽量降低存在感。

    容启进来,看到屋中的场景,神色如常,整个宁国公府,知道沈镜和静姝的事只有容启,旁人都以为静姝的身份只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

    容启站定拱手,“二爷,有密报。”他顿住,余光瞥向案后的静姝。

    沈镜明白他的意思,食指曲起扣在案上,“无事,说吧。”

    容启心中惊异二爷竟然对表小姐信任到如此地步,回神道“您在西北查的事有眉目了。”

    沈镜处理公事从来都不分时间,静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天依旧黑,床挂的帷幔熟悉,是在她的屋子里。静姝轻轻动了下,才感受到腰间还搭了一只手,她微微抬头,看到睡在自己身侧的沈镜。

    沈镜很警觉,感受到她的动作立即睁了眼,抬手把她落在身下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静姝慢吞吞地钻到他的怀里,眼睛在夜色中亮亮的,咬唇看他,欲语还休。

    沈镜漆黑的眼盯了她一顺,大掌轻抚她的后颈,极为安全的感觉让静姝想到那个抚养她长大的老乞丐。她小时害怕哭闹,老乞丐也会这样把她抱在怀里,无声地安抚。

    对于静姝来说,老乞丐抚养她多年,早就成了一个父亲的角色。而现在的沈镜于她而言相差无几,让静姝感到无比安稳。但其中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她又往沈镜怀里钻了钻,把他的掌心放到自己的脸上,上面很热,却不如沈镜的掌心热。

    沈镜适时地收了手,从她的后背顺了下去,冷静沉声,“我很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