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苏洛清对宇文寒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里最是清楚明白,她那样的出身是不好。王府沾上她也是名声尽毁,但那不是她的错。是你的错,你就不该沾她。可既然已经错在了前头,便绝不能始乱终弃。当然了,我会派人去查证过,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外宣扬此事。等孩子生下。滴血认亲,若证实是你的孩子。那这孩子就不能流落外头。”

    宇文寒听得这话,生气得很。“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自己招惹事情,把她撵走不就是了吗?至于她肚子里的孽种,要来何用?一碗药下去可都解决了。你至于给自己找麻烦吗?若传了出去,坏了我的名声你负责得起吗?”

    苏洛清面容是震惊的。这番话彻底暴露了宇文寒的本质。苏洛清从前还道他是谦谦君子,这一番话说出来,简直就以为他是鬼上身了。

    但苏洛清调整得很快。失望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即寒脸厉声道:“知道名声重要为何还要去那种烟花之地?做人要有担当。错误是你犯下的就得承担后果,一碗药是能要了那孩子的命,但可有想过那孩子大有可能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若干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岂非畜生不如?”

    这话简直就是要了宇文寒的命了,他眼底一怒,举手就一巴掌落在了苏洛清的脸上,“闭嘴,夫为妻纲,你竟敢这样辱骂我?”

    他这一巴掌盛怒之下掌掴下来,苏洛清的头偏出一边去,白皙的脸顿时就红了一大片,指印渐渐清晰,眼底瞬间便涌上了泪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落蛮见状,一脚就踹向他的腹部,怒道:“你还敢打女人?你这窝囊废,本事没一样好的,终日只知道嬉戏玩弄,还打女人,出息啊你!”

    落蛮早就看他不顺眼,这一脚踹过去不解恨,上前就会了他几拳,打得他倒地哀嚎。

    “住手!“

    听得厉喝一声,便见肃王妃带着周嬷嬷和几名仆妇浩浩荡荡过来,她一袭绯红朝霞旭日图案绸缎宫裙,梳着冲天凌云髻,饰金步摇,行动间,薄金流苏发出金玉之声,威严沉冷。

    宇文寒连爬带滚地起来,鼻青脸肿地跌撞到肃王妃的身边,委屈愤怒得几欲悲哭出声,“母妃,苏家的女子,都是一个德行,欺人太甚毫无礼义廉耻!”

    肃王妃看了他的脸一眼,眸色淡冷地落在了落蛮的脸上,如刀子般冷寒,也没说什么,便移开了视线看着苏洛清,略带了几分温和,“这事你不必管,肃王府尊贵显赫,每年多少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子前来蒙骗白撞,我叫人打发了就是。”

    苏洛清怔了一下,“白撞?看着不像啊,且秋耳都说她曾来过王府,与夫君有过一宿之恩,不调查一下么?若那孩子果真是夫君的,岂不是……”

    肃王妃迅速打断她的话,“不必多言,既然是白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是寒儿的,你是他的妻子,理应相信他。”

    肃王妃说完,也不管苏洛清什么反应,淡淡地看了落蛮一眼,冷道:“摘星楼的事,本妃素来不管,但府中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更轮不到你为本妃教儿子,这一次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便算了,若有下次,本妃不与你善罢甘休。”

    落蛮冷笑,“府里的事情我也素来不管,若不是他到我摘星楼门前叫嚣辱骂,还动手打我妹妹,我也不愿意管,这一次看在父王的面子上便算了,若再有下次,我绝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表面上仁义道德,谦谦君子,背地里男盗女娼,不知羞耻,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肃王妃面容铁青,却也没有冲落蛮发火,只是牵着宇文寒的手把他拽走了,那周嬷嬷在肃王妃说话的时候没敢插嘴,但临走之前却要摆一摆威风,对苏洛清道:“二夫人少来这里,清竹园那女子是不是二公子的人尚未知道,但这摘星楼里却真真切有两个贱妇,这种藏污纳垢的下作地方,二夫人也不怕污了脚。”

    她说完,看到落蛮扬起了拳头,吓得忙就跟着肃王妃跑了。

    苏洛清的眼底变得很复杂,眼泪再度泛起,却也强行被她压下,看了落蛮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不走也不知道该不该留。

    “你的脸……”落蛮瞧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苏洛清是很要面子的,“你要不要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