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双臂被擒着,脸贴在地上,沾染了不少泥土,口中还塞了一团布,挣扎中只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没有。我是自己来的。”安瑾的目光停在傅怀脸上,未有一丝游移。

    “那他怎么在这儿?”傅怀的反问毫无停顿,隐隐散着怒气。

    无需多想,安瑾自是明白,小顺子已经倒戈,此番百口莫辩。而他怎么这儿?受人唆使来的罢了。安瑾干脆不回答,也反问了一句,“王爷呢,怎么在这儿?还带着这么多人。”

    安丞相的嫡女,做不出此等荒唐之事。傅怀心中是相信安瑾的,否则也不会直接堵了小顺子的嘴。他敛了怒意,如实告知,“来寻狗。”

    “是呀,这一大早,广陵院负责养狗的小厮来报,说狗不见了。娘娘莫怪,因我管着内务,又知王爷爱犬,就让府上没急活的下人都跟着找。这循着狗叫声,就都来了这……”吕氏帮着打圆场,把一切都归咎于不会说话的狗。

    闻言,安瑾扭头看着吕氏,可不是大阵仗吗,她身后各院的下人少说有三十了,还打着找狗的旗号一起来看戏。

    “吕夫人真是爱屋及乌。”安瑾暗讽了一句。

    吕氏却毫不在意,她往前一步欲拉着安瑾,“娘娘快回府吧,别在这冻着了。”

    安瑾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怕是吐沫星子都可以淹死她。她抬手拒了吕氏,“谢过吕夫人美意。有些事儿,还是说清楚的好。”

    既要堵住悠悠众口,自得逻辑畅通,于是安瑾朝着吕氏和她身后的众人,半真半假地编起话来,“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我爹爹,他叮嘱我要学会泅水,小心小人算计。我便找了会水的小顺子教了我动作。今日是我擅自出府,想自己个儿下水练习。至于小顺子为什么在此处,我并不知。不过……”

    安瑾把目光停在吕氏身上,“王爷为什么会来,吕夫人为什么会来,这诸多下人为什么会来,你们想过吗?”

    “娘娘,我们来寻狗啊。”吕氏一脸委屈,哽咽的声音仿佛是安瑾污蔑了自己。

    安瑾:“王爷的狗,不应在王府内寻吗?你们在府内花了多少工夫?”

    吕氏:“我怕狗从狗洞出了府,现下府内也是有人在寻的。”

    安瑾:“明王府,有多少下人?除去在干活走不开的,和在府上寻狗的,还有多少是出府来寻的?”

    吕氏回身看了看乌泱泱的人,小声回道,“出府的,都在此了。”

    安瑾莞尔一笑,“吕夫人您没告诉他们,这狗不会叫吗?你们怎么都循狗叫声来找?”

    吕氏哑口,带了这么多人,出府就听着了狗叫,还一路追过来一起看了场戏。这本是她局中的锦上添花的一环,却不想在此被安瑾寻着了破绽,眼下便只能将错就错。

    吕氏立马梨花带雨,朝着傅怀哭诉,“王爷,我听说狗不见了,心里急得紧,没想那么多。这带着人在府外听着了狗叫声,也忘了它素来不叫,便招呼着出来的下人都在这片寻,您要相信我啊。”

    傅怀揉了揉太阳穴,半闭着眼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