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发誓。”稽晟哄着人,阴郁气息无声褪下,“这些都过了许久,当真不疼,乖乖别气了。”

    桑汀喉咙一哽,若说先前思绪朦胧,如今哭着哭着就是彻底清醒了,她急急抹去眼泪,拖着软绵绵的身子从汤池里起身,也拉着稽晟起来。

    “让我去好好看看。”

    “阿汀。”稽晟从身后抱住她,铜镜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勾人遐思,他不敢让她看了,于是问:“还不困吗?”

    男人嗓音低沉藏着哑色,桑汀双腿忽的一软,诸多羞人的画面浮上心头,只觉心口火烧一般的烫。

    稽晟说:“不会骗你。”而后拿过架子上的软帕给她擦干身子,打横抱回了床榻。

    这会子,桑汀窝在他怀里乖顺得不行。因为疼是真的疼,强行纳入那物件,如同撕裂,而后,稽晟却也真的没再做什么了,抱着人安心睡去。

    随着耳边呼吸声渐渐均匀,桑汀一夜未眠,她侧脸贴在男人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声,随即微微撇头,亲.吻落在那道形状骇人可怖的疤痕上,虔诚中带着悔意。

    哪怕时至今日,桑汀还是悔的,若能重新回到当初,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再任少年独自一人去闯这方天地,即便没有后来的王权富贵。

    而她身侧这个已经闯了天下、夺得大权的男人,凡事惯于隐忍克制,惯于付出,很久很久之后也没有学会述说苦痛,与人分担,他以己强大,平定前路坎坷不平,直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

    诚然这是后话。

    喜烛燃到天明正正好,寓意圆满和美。

    封后大典在三日后,这三日斋戒沐浴,东启帝前往奉祖阁行礼,以告册立事。

    初二早,行册封大典。

    皇后朝服华贵而繁琐,大部分依的是原大晋的样式,细节处添置了修改,双肩垂下的深紫色流苏穗换成了东珠,其余深色的,皆换成了稍浅淡的颜色,庄重不失华美。

    东启帝不想他的娇娇年纪轻轻就穿得一身老气。

    大典仪式繁琐,从天明到日落,祭祀宗庙,宣读圣旨,赐金宝金册,受百官朝拜瞻仰,一应事务依礼仪流程。

    一日下来,站僵直了腿。可与稽晟同站在高台之上时,听众人齐声的“天佑东启,帝后同心”,她心中升起的不是因无上尊荣而感到欢喜,而是隆重的责任感与使命感。

    少女的爱恋,仰慕,是轻松愉悦并参杂着些许酸涩。

    责任与使命,却是郑重悬在心中,是无论如何都必定要做到最好。

    他守护这江山,她日后好好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