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脸绷着,奶凶奶凶的。

    “我命硬,自是不怕那雷霆剑。”稽晟掀袍蹲在榻边,转为问:“你就不怕他迁怒于你?”

    “才不会!”桑汀眸子亮晶晶的,倒映着男人逐渐明朗的侧脸,“他最疼我啦,才不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是你我……”

    说着,她压低声音,倾身到稽晟耳畔低语几句,才说:“到时也是你的错处!”

    稽晟眼中泛起浅浅笑意:“他便那般好?”

    “自然。”桑汀脱口而出。

    “我比他要好千倍万倍。”稽晟掏出鬼怪面具戴上,“我有手艺傍身,若小娘子今后从了我,日后便在城东街头置一间铺子,你只管收钱,做那逍遥自在的老板娘,如何?”

    闻言,小娘子真真皱眉思忖了一番,脆声声应下:“好啊!”

    她笑着滚到了稽晟怀里,娇娇软软的身子,简直叫东启帝心化成了水。

    二人闹着,烛火燃尽了,屋内一片漆黑,嬉闹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桑汀已经枕在男人的大腿上。

    “是不是父亲那日同你说了什么?这几日父亲也不给我出门,也不许进宫,我久久不见你来,便猜到了七八分,你定是答应父亲什么了。”

    桑汀心思敏感,今夜忽然听他提起六喜师傅,起初不解,不过转瞬便明白真正用意了。

    稽晟默默,怜爱抚过她脸庞,不予置否。

    他确是再度失信于人了。在书房时,桑老头要他答应的三件事情,其中之一,便是大婚前不与阿汀相见。

    可有什么法子?

    时隔八.九日,他再不见阿汀,便要疯了。

    为什么说等待难熬,是怕其中恒生变故,怕夜长梦多。

    那时候方才想起了他拿来哄小姑娘开心的六喜师傅,总算有些用,待他改换服饰,快马出宫,已然到这时候,正门自是走不得,于是从角门翻|墙进来,又到了后窗。

    谁能想到堂堂东启帝,要见心娇娇一面,连翻|墙爬窗这等事都干了。

    哦不,今夜是六喜。

    '六喜'问:“被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