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男人凌厉的眼神,桑汀又惊又怕,眼下就是有话也说不出了,最后只木讷地摇了摇头,小声道:“皇上,手……疼——”

    稽晟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既然知晓手会疼,你怎就不知我也会痛?”

    每每瞧见那个野.男人和他的心娇娇站在一处,就会撕裂心肺半般的痛,想杀.人,想掠夺,想毁掉所有。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永远都不明白,稽晟自嘲地笑了笑,垂眸看到姑娘茫然的神色,松了手。

    桑汀足足愣了好半响没反应过来,再回神时,手臂上的力道已然松开了,男人先她一步转身离去,背影孤决。

    桑汀不再细想,连忙跟上。

    二人出宫便有车架在候着,安排好一应俱全,马车辘辘,直往天坛去。

    一路上,稽晟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了天坛,大雄将马车停在一侧的小亭子。

    下去前,稽晟眼神似警告地回身看着桑汀:“就在此处等候朕,不许乱跑。”

    桑汀低低应声,透过那被风掀开的帘子,依惜可见远处的火光,和夜色中乌泱泱的人群。

    夷狄风俗,一年四祭,祈求平安,远避灾祸。

    等稽晟再回到天坛中央时,已是最后一柱香将要燃尽,巫神手中的银铃左右摇晃,迎着火把被风吹过的滋啦声,清越铃声入耳。

    稽晟只觉越发烦躁,厌恶这权势地位附庸而来的繁琐,国政大事,吏治礼仪,都阻了他的路。

    最初,他想站在万人之上,权力之巅,只是为了得到那抹绝色,占为己有。

    ……

    其下整齐躬身祭拜的官员都止不住回头去看那辆马车,神色不一。

    祭祀神兽可谓国礼,东启帝说走就走,回来还是这副冷沉神色,大家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前有稽国公为例,这时候谁敢多说半句皇帝的不是?

    不多时,香火毕,斟酒,撤台。

    东启帝凛然转身,冕服宽大的广袖在空中划过,尽显帝王威严,随着一声“礼毕。”百官叩首跪拜,才依次退下。

    这时穷奇和混沌跑过来,嘴里叼着几缕破烂衣衫和鞋子。大雄跟在后面。

    稽晟冷眼扫过来,“人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