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等不了那么久。

    遑论这件事,他主动提起,与自己巴巴的觍着脸上去,千差万别。

    但凡是错过了,或许再没有机会。

    这厢越想便越着急,偏偏这身子不争气,桑汀唇瓣微张,终于忍不住用嘴小口的呼着气,脚下步子已是一下轻一下重。

    其阿婆在身后瞧着都觉不忍,可是这抹娇弱身影一下都不曾停。

    哪怕是中间那距离像是山崩地裂般的拉开,隔断。

    稽晟行在前头,亦是没有好受多少,步子每迈开一步,那股子烦躁便更胜一分,火气夹杂着闷气突突窜上心头,只觉要将他整个人灼烧殆尽。

    终于在听得身后一道轻呼声时,似关了闸奔流河水,猛地顿住,他半僵着身,转过去。

    随即传来轻微的砰一声。

    桑汀撞上那堵硬.邦邦的肉.墙,泪水便不受控的涌下来,双腿阵阵发软,但她顾不得旁的,下意识揪紧了稽晟的衣袖,不给人走,轻喘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委屈不甘:

    “皇上,皇上,我求求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放过姨父?他,他从前对我有过大恩,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从此再不问那些人,只要别把姨父送去西南荒蛮偏远之地,别让他去那里行不行?”

    闻言,稽晟眸光幽暗下来。

    他本就没打算将那桑老头怎么样。

    可是心底那点阴暗私欲永远道不出口。

    然瞧见姑娘家红着眼来求,又着实不是个滋味。

    心疼之余,更有满腔的躁怒充斥。

    “不准哭!”稽晟肃着脸,凶巴巴的威胁道:“再哭朕这就叫人下西南。”

    桑汀惊得打了个嗝,死死咬住下唇,眼尾那点红肿映衬着眸中水光,隐忍又怜人,可是被欺负惨了,一声不敢吭。

    稽晟意味不明地哼一声,倏的反问:“要朕白白给你这个恩典?”

    听这话,桑汀不由愣住。

    这是……要给好处贿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