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为自己的性取向而感到羞愧甚至耻辱,在这方面,没有任何人是有错的。

    要认清这个事实,然后去接受它。

    接受自己的性取向,也接受拥有这个性取向的自己。

    这么多年了,焦望雨的这个心结始终都没有解开,当然也不会因为应宗的几句话就接受了,但他突然想试着跟自己和解,虽然这条路或许依旧漫长,需要的时间也依旧漫长。

    不过,那些都不是他立刻就要做的。

    他立刻就要做的,是重新把濮颂秋拉回到自己身边来。

    焦望雨知道,自己是逃不过的,他终于认清了这个现实。

    而应宗说的那些话里,最让他动容的是那句“我担心的是除了我,他遇不到这么喜欢他的人”。

    他决定自私一把。

    焦望雨站在黑漆漆的公交站,寒风呼呼地刮着,路过他时,刀子一样割一下他的脸。

    但他一点儿都不急。

    焦望雨自己也觉得很神奇,这几分钟竟然是他这一年来心态最平静的一段时间。

    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安静地等着。

    等着消息,或者,没有消息。

    好在,濮颂秋没有让他等太久,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怎么了?”濮颂秋的语气跟从前一模一样,听得焦望雨好像回到了那个他在体育场等对方来接的晚上。

    焦望雨说:“我刚下车,学校里面怎么这么黑啊?”

    濮颂秋沉默了几秒:“你出去了?”

    “嗯。”焦望雨沉吟片刻,只说了一半的实话,“出去跟一个朋友吃饭。”

    “停电了。”濮颂秋说。

    焦望雨站在那里,反反复复地咂摸着濮颂秋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