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约脸色不大好，沈绰边翻册子边道：“九大王还是好生歇着。”
李约坐下，看着沈绰半晌，缓缓问道：“秦国夫人似乎不在意案发现场的尸体。”
沈绰低头边继续看册子，边笑应道：“九大王明着让云庭看尸体，云庭却回驿馆了。九大王想必是留个暗中观察的人，找出究竟何人换了尸体。”
李约拢了拢狐裘，她太过聪明，从不点破一切。他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你认为醉月会交出玉环？”
“她不交也得交，凭她找来的人护不了玉环。”沈绰应罢，抬头看李约，“答案早在九大王心中。”
李约轻轻摩挲手炉，微微一笑道：“一切皆在秦国夫人掌控中。”
“九大王客气了。”沈绰一点都不谦虚地应。
李约环顾一圈，不见谢清韫。
看出李约心中所想，沈绰道：“我对不该管的事无兴趣，小韫去帮我办点私事了。”
不该管的？李约眉头微挑，仍是温温和和笑着，问道：“何为不该？今日又为何要替我治病？”
沈绰将册子一撂，往后靠了靠，双手环胸盯着李约。他抠字眼的功夫着实厉害，明知非两件事，还能扯到一块。当然，她知晓李约是怀疑她派谢清韫去找其他证据。这些年来，她交手过不少人，能与她旗鼓相当的不多，他李约便是其中一个。她相信，倘若他想要皇位，绝非难事。
她浅笑道：“医者仁心，我既知九大王病因，不过举手之劳。”
闻言李约垂下眼帘，握着手炉的手微微用力，她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真心想医他的大夫。想要他死的人何其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九大王的答案还是一样？”沈绰问。
回过神，李约应：“不曾改变。”
“也罢，指不定案子结了，咱们各走各的道。”沈绰笑着摇了摇头，他不让救，她想救害怕没法子？！她顺手拿了面上的卷宗，打开一看是焦厌生等人的口供。
李约不愿多想，将心思放回案子上，把暖炉放到一旁，摘下手套继续作画。
两人谁都不再做声，厅内静得仿佛针落下都能听见。
周内侍奉茶上来，火盆备上，又添了三盏灯，顿时亮如白昼。
沈绰感到亮了许多，她微微抬眸望向在专心作画的李约，他时不时地轻咳，周内侍送上热茶给他暖身子，他喝得有些勉强，眉头一直紧锁着。她握着册子的手不由稍稍用力，他惧光，夜晚却要如此亮，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曾躲在黑暗中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可怜孩子。
李约不经意对上沈绰那带着同情的眼神，他自嘲一笑，同情他的人何止她。在他们眼中，他是半只脚跨入棺材的废人。一个废人，剩下的只有被人同情。哪怕有一日他死了，留在他人口中的就是一个可怜人终于解脱。
李约坐下，看着沈绰半晌，缓缓问道：“秦国夫人似乎不在意案发现场的尸体。”
沈绰低头边继续看册子，边笑应道：“九大王明着让云庭看尸体，云庭却回驿馆了。九大王想必是留个暗中观察的人，找出究竟何人换了尸体。”
李约拢了拢狐裘，她太过聪明，从不点破一切。他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你认为醉月会交出玉环？”
“她不交也得交，凭她找来的人护不了玉环。”沈绰应罢，抬头看李约，“答案早在九大王心中。”
李约轻轻摩挲手炉，微微一笑道：“一切皆在秦国夫人掌控中。”
“九大王客气了。”沈绰一点都不谦虚地应。
李约环顾一圈，不见谢清韫。
看出李约心中所想，沈绰道：“我对不该管的事无兴趣，小韫去帮我办点私事了。”
不该管的？李约眉头微挑，仍是温温和和笑着，问道：“何为不该？今日又为何要替我治病？”
沈绰将册子一撂，往后靠了靠，双手环胸盯着李约。他抠字眼的功夫着实厉害，明知非两件事，还能扯到一块。当然，她知晓李约是怀疑她派谢清韫去找其他证据。这些年来，她交手过不少人，能与她旗鼓相当的不多，他李约便是其中一个。她相信，倘若他想要皇位，绝非难事。
她浅笑道：“医者仁心，我既知九大王病因，不过举手之劳。”
闻言李约垂下眼帘，握着手炉的手微微用力，她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真心想医他的大夫。想要他死的人何其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九大王的答案还是一样？”沈绰问。
回过神，李约应：“不曾改变。”
“也罢，指不定案子结了，咱们各走各的道。”沈绰笑着摇了摇头，他不让救，她想救害怕没法子？！她顺手拿了面上的卷宗，打开一看是焦厌生等人的口供。
李约不愿多想，将心思放回案子上，把暖炉放到一旁，摘下手套继续作画。
两人谁都不再做声，厅内静得仿佛针落下都能听见。
周内侍奉茶上来，火盆备上，又添了三盏灯，顿时亮如白昼。
沈绰感到亮了许多，她微微抬眸望向在专心作画的李约，他时不时地轻咳，周内侍送上热茶给他暖身子，他喝得有些勉强，眉头一直紧锁着。她握着册子的手不由稍稍用力，他惧光，夜晚却要如此亮，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曾躲在黑暗中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可怜孩子。
李约不经意对上沈绰那带着同情的眼神，他自嘲一笑，同情他的人何止她。在他们眼中，他是半只脚跨入棺材的废人。一个废人，剩下的只有被人同情。哪怕有一日他死了，留在他人口中的就是一个可怜人终于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