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非得去药铺当伙计啊?当伙计茶楼酒肆多得很,再说了,咱俩现在还当什么伙计啊。”

    “你怎么这么缺心眼儿啊,咱们再药铺再学点东西,差不多了就自己开个药铺。”

    胖子是个缺乏主见的人,二人在一起,主心骨从来不是他,他也拗不过云羿,虽然心里有十万个不情愿,却也只能点头答应。

    吃过午饭,二人就上街寻找药铺,大多数药铺里有坐堂先生,二人要找的就是有坐堂先生的,这样的药铺不少,但都不缺伙计,二人跑了半天,最终在城西一家药铺寻到了差事。

    这家药铺比其他几家药铺要小很多,所储药材也十分有限,坐堂先生也是这家药铺的主人,是个年纪四十来岁的男子,面相和善,颌下留着山羊须,此人名叫华旉,字元化,是谯县颇负盛名的医家圣手。

    道门中人自视甚高,不会为人奴仆,便是做伙计也不会,但二人是半路出家,自然不会有那么多讲究,不过他们也不好穿着道袍招摇,便回家换了身常服,次日才去华旉的药铺里跑堂。

    华旉的药铺不大,药材也不多,但上门求医的人不少,当真可谓是门庭若市。二人初次当伙计,里外招呼,有些笨手笨脚,华旉忙着给人瞧病,也不会说二人什么。

    云羿虽然忙着取药,但也没忘了偷艺,华旉给人瞧病的时候,他就在旁观摩,华旉给人瞧病不一定给人把脉,医家瞧病有望、闻、问、切四个法子,这把脉只是其一,大多数人患的并非什么顽疾,华旉只需观其面色便可得出病因,而后对症下药,了然于胸。

    正午时分,门外传来一阵嚷嚷声,云羿竖耳细听,听得是有人在呵斥他人挡住了自己求医的门。

    片刻之后,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挤进人群,跑到堂前冲华旉行了一礼,道:“华先生,我家夫人临盆,还请先生去家里给瞧瞧。”

    华旉给眼前的病人开了药方,抬头冲那仆人打扮的人说道:“华某是行医的,接生这事儿该找稳婆。”

    “稳婆请了两三个,我家夫人是难产,我家老爷素来知晓华先生有妙手回春之能,为策万全,还请先生随小人去一趟吧。”那仆人很是着急地道。

    “华某这儿这么多病人,也走不开啊。”华旉皱眉说道。

    “华先生您行行好,我家老爷特别嘱托小人,一定要小人请华先生到府上,不然小人回去了就得挨板子。”那仆人再度行礼。

    华旉闻言略作犹豫,随即缓缓点头。

    “多谢华先生了,门外已备好了轿辇。”那仆人大喜过望,连忙侧身让路。

    “你随我走一趟。”华旉冲云羿招了招手,随即又叮嘱胖子道,“你看着药铺,我很快回来。”

    “好嘞。”云羿答应一声,跟着华旉出门。

    华旉上轿,云羿跟随,那仆人在前引路,不多时便到了一座府邸门外。

    府邸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华旉出了轿子,那仆从引着二人直接进到内院。

    到得产房门外,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抱着双手,在门外来回地踱步,脸上写满了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