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没搭理他,盯着手上自顾开口,“小珠子散出的灵气纯臻独特,放至现今就算网罗三界四极也几难一遇,阁下如何得的这宝物啊……只怕手段不光明罢?”

    重喻顿显阴霾。

    “在下不才,十余万年前便得以接触到灵气的宿主……”我眸眼一转对上重喻,存心探究,放慢语速,“其宿主,乃为上古五茎白莲。”

    话一出口,连着梵色都面露讶异,凝着眉诺有所想地扫了一眼灵珠。

    重喻眼皮一跳,续而强缓下面色,耐着性子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骤然冷哼,“该说我还剩什么不知道。”

    果然!果然如我所想一般。

    “真是桩好戏!重喻,你不甘心重睛鸟千年一轮回的宿命,就拿命抵命,摄取历代重睛族长的魂魄修炼邪术,用其续命,占用其躯壳苟活。你一心成神,此法却损阴败德悖伦常,所以你只能借用五茎莲华净化妖术……”

    我上下眼皮夹了夹,“喔,不该叫你重喻,你这副皮囊里面装的魂体,最伊始是哪位尊驾?啧!我猜猜……重方少主?”

    重喻浑身一颤,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你到底是谁?”

    “九重云外,三十三天,销魂神殿,青瑶。”

    我缓步从梵色身后走出来。

    “重方,你当年假造意外偷走莲华,瞒天过海好生手段。”

    原来当年言传花苏尚未化形,原身养在门前水池时被一只重睛鸟啄伤并非意外,而是蓄谋已久的惊天毒计,事关花苏,却关心则乱,昔时阿哥与阿爹的一时疏忽竟然令这颗毒瘤造成今日诸般罪孽。

    重喻顿住,又倒退两步,面色几经变幻,恍神喃喃,“不可能,青瑶……你是?”

    “三界内敢直呼本帝姬名讳的不过寥寥数人,凭你这低不成高不就的位阶,嘴巴最好仔细点。唔,念在你年纪大,本帝姬不跟你计较不过……”我尾音拖重,食指指甲轻轻刮着手腕间的玉髓镯,“你偷窃五茎莲华,损了我阿哥尤央心头肉的灵根,害花苏十万余年来皆不得面世,这桩决计囫囵善罢不得,重方!”

    “按说这事儿理应由我阿哥出头,没赶巧今儿花苏与阿哥都不在,在下不才,既然身为他幺妹,自当替兄长代劳。”

    一只手掌蓄力,没打招呼直接甩了个轰雷过去,重喻来不及躲闪,我连抛出几道玄光,招招皆下了十足狠意。

    重方应对不及,我抽了空将灵珠甩手给身旁的梵色。

    “帮我收着,今儿你要在旁看戏了。”

    梵色微蹙起眉,续而妥协颔首,向后挪了几步边叮嘱道:“仔细些,他满身业障,虽不得成神,然积攒下的修为不容小觑,你们只怕难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