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吗?现在几时了?”

    转头看向窗台,天色大亮,日头已经完升出,这都已经过巳时了。

    “欸!白泽怎么没来叫我。”

    奇了,每日辰正时分白泽便会备好早食,掐着点敲门催我起来,这习惯养了数万年,只要白泽在我身边一天,都不会无故断了。

    一大早被狐狸这么闹腾,也没甚闲心再睡回笼觉,便拾掇好去敲白泽的门。

    结果屋内空无一人,房间里的陈设恢复成之前未入住的模样,只在桌上多了一封书信。

    摊开书信一看,上边是一行极潦草的字——“阿瑶,这地方不好待,前有阴谋后有素卿,我们又双宿双飞了,玩够了再来找你!”

    先不看书信的内容和口吻,单就这狗爪子挠过的字迹来看,很显然是亮亮那崽子的手笔,这两人居然招呼都没打连夜离开。

    我一阵扶额,以往白泽是万万不可能会这般不告而别,现在是真出息了。

    罢了,横竖他俩在不在关系都不大,我一人处理堪折芳之事便成。

    心急解开此事,便只身去雅苑亲自找堪折芳。

    结果堪折芳没见着,倒在他屋里又遇见了邵年时。

    青年人正在摆弄一盆杜若花,用白布细细擦拭着枝叶,一见我来,立即放下活计躬身行礼,垂首道:“晚辈见过仙长。”

    我道:“嗯,你师尊何在?”

    “师尊一早便去往望霞峰,和诸位仙宗掌事商榷响云仙会的操办事宜。”

    “那他何时得空。”

    邵年时摇摇头,青年人的嗓音有一种独有的沙哑低沉,“集会散后,午时便要召诸弟子们进试炼场比试,师尊今日应当是无暇分身。”

    昨日祭典过后,响云仙会便正式召开了,扬水潏山位列四大仙首,操心事宜颇多,在试炼会结束之前,堪折芳只怕都不怎么得空。

    我依旧不死心道:“时间挤兑挤兑总是有的。这样,等入夜后你师尊回来,烦你将我的话转述给他,就说我知他有郁结困顿缠身,今我可解他忧患,邀他……明晚戌时于南取山北侧的仙游枫亭晤面相商。”

    邵年时依旧垂着头,简短应下,并不过问我此番举动。

    “有劳了。”交代完正欲离开,转身之际看着了他手边的杜若,红瓷翠叶拥簇着朵朵白花,亮眼又雅致。仿佛昨晚并未见到房中有花,不由道:“这杜若花色姣白,妖柔飘美,含苞欲放开得甚好,是新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