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那会儿,我为了能顺利溜出去和银灵子玩,经常找各种由头诓我阿哥,骗术已然到达炉火纯青之境,如今心态早已调节平和,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不才在下图一时嘴快,说得有些忘情,话语刚落,头顶一阵轻笑顺着风声刮进耳朵。

    顿觉威严被损,将扬起的脸皮嘴角逐个往下拉扯。

    一路无话,辗转飞回了九重天。

    四梵宫内乍看之下比我销魂殿还冷清,等到我们入宫步行许久才见一位青衣仙童姗姗来迟。

    这仙童小跑而来,气息不大顺,眼神不知是不是被风沙迷了眼,打量我们仨时有些热泪盈眶,拱手拜了又拜,“持清拜见娘娘、君上、小殿下。”

    唔,瞧这阵仗倒像是认识我,看来以前见过面。

    我扭头看了梵色,见他弯腰将狐狸崽放下,方颔首招呼持清起来,吩咐道:“去将东厢房收拾起来。”

    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先传些膳食过来。”

    持清领命离去,梵色又领我去了后院的小花厅里歇脚。

    我道:“这一路过来我只零星见着几位小仙官走动,你这宫里头都没个人气,怎么平时都不打理的麽?”

    “这座宫邸是封神之时天君所赐,一并拨了许多仙官宫娥过来,先前不常留宿在四梵宫,再者我一人也勿需太多随侍,所以当时遣散了大半的宫人。”

    “那怎么如今又住上了?”

    梵色略一顿,白玉似的脸面含了笑意,看着我道:“这数百年阿玄除了养在遗桑谷,会时常往来九重天与你阿哥团聚,再有……你也在一十七天闭关,是以一来为了便宜看阿玄,二来为了能多去镜玊宫后山外圈走动,除了外出诛妖除祟外,闲余都住四梵宫。”

    狐狸崽眨眨眼,眼珠子不知闪烁着什么,咕噜噜地看着我。

    本帝姬干巴巴扯出抹笑意,“说来还得同你致歉,我阿哥惯是个泼皮蛮横的作风,这两百年来对你多有刁难。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替他补过。”

    狐狸勾起唇,却不怎么见到笑意,转脸去看坐在前方的鼓捣凶兽角的狐狸崽,“唔,我有一事想问你。今日我看到花神的右耳上坠着那枚铜铃流苏……”

    “嗯,我将那铜铃流苏串成耳坠子送给花苏……”对上梵色剔透悠远的瞳孔,顿时觉悟,脱口而出,“那坠子是你送的!”

    完了,这就不好说了,拿别人送的东西转赠给第三人,还叫当事者自个儿发现了。

    “……就一个坠子,不打紧吧。”苍天呐,千万别是劳什子定情信物这等。

    “那是我第一次送你东西,是送得过于随意了些,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