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为他们准备的“容身之处”在外岛。

    这间小木屋十分简朴,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此处正巧是岛内河流的上游,还与海岸离得不远,只要一推开门,便能看到碧蓝如洗的天空与大海,以及停泊在岸边的破烂木船。

    符行衣与聂铮一起把“希望”从头到脚地彻查了一遍,都断定修船是个大.麻烦——

    即便他们马不停蹄地在岛上伐木为材,并以此为基础修补船体,至少得一个月才行。

    聂铮有修理东西的经验,符行衣却对此一窍不通,最多打打下手,起不到太大作用。

    是以,补船之期大约要占据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忙碌疲惫至死的只有聂铮一人。

    “这……就是你要睡床的理由?”

    符行衣的笑容异常温柔,唇角弯着一道优美的弧度。

    只是那笑容十分僵硬,五指拢在袖中紧握成拳,无声地昭示着她的愤怒。

    聂铮整理着竹榻上的铺被,头也不回,漠然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属无奈,此处又只有一张床,若是同榻而眠,更于你名声有损。符行衣,我是在为你的脸面着想。”

    符行衣露齿一笑,右手已然握住了刀柄,咬牙切齿:

    “所以聂大将军身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将多余的棉被丢给我,让我一个姑娘家打地铺,原来竟是一番苦心、为我好了?”

    “能领会此等深意,”看似正在专心致志收拾床铺,实则聂铮悄无声息地勾了勾唇,回头看她时,眼角眉梢尽是跋扈的讽意:“还不算朽木不可雕。”

    符行衣终是压不住心头的火气,怒道:“雕你个头,少废话,我要睡床!”

    然后气冲冲地大步向前,一个饿虎扑食便整个人趴在榻上,得意洋洋地笑道:“床是我的了,你休想从我手里抢走!”

    话音刚落,两只手腕便被按住,动弹不得。

    符行衣呼吸一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姿势不妥:

    将后背交给了旁人,无异于暴露了足以致命的死穴。

    身体被压在榻上,脸颊与颈窝被聂铮垂落下来的发丝轻轻地搔弄,暧昧的吐息萦绕在耳畔。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危险十足,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