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管眼前的男人如何在一瞬间释放出浓厚的杀意,符行衣径直大摇大摆地离开,走到了灌满俩酒壶才上船的何守义身旁,然后面不改色地听身后的聂铮冷声道:

    “此行远航西沂所运货物至关重要,倘若琉璃玉翠有半分损伤,即便只是缺了个小角,你们的脑袋也得被我开个大洞。”

    聂铮的唇角含着一抹嗤笑,目光锐利如刀,不过轻轻地瞥过在场众人,将士们便缩着脖子连连应声道:“是!”

    即便他再怎么想引起符行衣的注意,符行衣也不愿搭理他了。

    与何守义一起把整艘官船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符行衣还是没见到石淮山。

    眼瞅着已经开船了,两人索性不再找,待航行渐稳时,寻了个能看见波涛大海的空旷地方喝酒侃山。

    “小符,我看那肖家的小姐对你不一般啊,临走前居然特意来送你护身符,那可是她请皇家奉天寺里的住持大师开了光的。”

    何守义笑得意味深长,道:“还是我说的没错,老爷们就该喜欢女人。男人只能当兄弟。”

    符行衣这才猜到自己和聂铮的事早被他知道了,便啼笑皆非地啜了一口酒,将肖盈盈送自己的护身符拿出来把玩一番。

    然后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肖姑娘么……”

    肖家如今只剩下了肖盈盈。

    肖大学士是独臣,陈述之逝世后,他便再无任何好友,孤女无可托付。

    肖盈盈只能待在空空荡荡的府内,看着婢女仆人相继卷了行李走人,还将家中值钱一些的古董珍玩顺走不少。

    她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实在可怜,想到她那些作恶的亲人相继死去多少与自己有关,符行衣便做不到熟视无睹,于是隔三差五地去帮人料理一些琐事。

    久而久之,留在府内的少数忠仆便当符行衣是他们的未来姑爷。

    然而符行衣对她半点爱意都谈不上,只是良心发作地照顾小妹妹而已。

    奈何肖盈盈完全不知道她喜欢的“俊秀少年”其实是个姑娘,便总是脸蛋红红地偷瞄符行衣,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之态。

    符行衣无语泪流:“苍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自己先是被人误会成有龙阳之好,再是被人.逼得像有磨镜之癖。

    好色虽不假,可符行衣是个实打实的姑娘,只喜欢身形高大硬朗且有八块腹肌的美男子!

    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娇软少女完全不在情人的考虑范围之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