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察觉到了他话中的深意,危险地眯了眯眼。

    “宁如鸢便是符行衣的事……我知道,但是暂时没有揭穿的必要。”

    太子笑容温和,语调平静地说着如同惊雷的话语,“父皇如实相告,丝毫不曾瞒我。”

    聂铮饶有兴致,“哦?”

    太子温声道:“原以为你有多得父皇信任,现下看来不过是拿来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你那些所谓的秘密,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我想知道,父皇便会无一疏漏地详细告诉我。”

    聂铮全然不在乎,慵懒道:

    “二位父子情深,我岂敢奢求。”

    又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

    太子压着火气,冷冷地道:“符行衣胆大包天,胆敢准备在七日后劫法场。这送上门的人头,不砍真是可惜了。亏得你有福气,临了还能夫妻一同上路,不至于孤零零地走。”

    她身边果然有太子埋伏的细作。

    “这福气该是太子殿下的,我可不敢抢。”

    聂铮转身走向牢狱的天窗,站在了唯一一处光亮能照射进来的地方。

    温柔的光晕将他锋利的轮廓模糊了边际,竟无比柔和。

    然而他回首之际,目光中的杀意不容忽视。

    “自当如数奉还。”

    “放心,她救不出你。”

    太子的笑容无比诡异:“因为在行刑前,我能保证你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隔着铁栅栏,聂铮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

    只觉得那张脸上的表情无比丑陋,和自己在宫里见过的许多人一模一样。

    像一头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