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行衣完全猜不到他的思考逻辑,愁眉苦脸地举爪发誓,真诚道:

    “我下次再也不胡思乱想误会你了,真的!”

    聂铮不悦地眯了眯眼,“哦?”

    不肯再管他了?

    想造反吗?

    得寸进尺,恃宠而骄,顺杆往上爬——不过是仗着自己不会对她怎么样。

    倘若不遂她的愿,是不是便能像她故意调.教自己一样,讨要些“好处”?

    比如……

    聂铮喉结微动,呼吸紊乱了一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略显焦急的脸色——

    急得不够,还要看她求饶,要更多……

    想要她一喜一怒都与自己密切相关。

    符行衣心神不宁,自责不已。

    只能目送聂铮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后立即回房,翻找自己私藏的小金库。

    这抠门货难得大方一回,竟狠下心挪了一万两银子出来。

    原本目光放空、痛不欲生,但是一想想聂铮,便登时什么吝啬也顾不上了。

    翌日傍晚,符行衣从万里商会牵走了一匹汗血宝马。

    这本是万里商会要进贡给皇帝的绝世好马,天下仅此一匹,皮毛鲜亮顺滑,日行千里不过小菜一碟,最重要的是——聂铮似乎对它有些兴趣。

    聂铮平日得空在家,要么在火器房独自瞎倒腾,研制或改造各种兵武,要么在书房与符行衣一起看书练字,兴致来了就怼她的潇洒草书是鬼画符。

    再不然,就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地去后院的马厩,和一群马聊些它们听不懂的人话。

    聂铮此人,素来是沉稳之余不乏幼稚。

    只有亲近且信任的心腹,才能偶尔捕捉到那隐秘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