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们会吃败仗!”凡笙没好气的损了一句。如同布景板一般的苏宏默默暗笑,等到众将领们的怒气值积攒到一定程度,只要自己点燃火星,就不怕对方不落入榖中!

    “我知道在场的很多人都特别不服气!但你们仔细想想,与人格斗靠得是武艺高强,身体彪悍;但想打赢一场战争的呢?仅凭武艺高强,冲锋陷阵能赢吗?你们会还认为身为堂堂主帅,还需要亲自上场与敌人近身肉搏吧!?”

    “战场之上,变化万千,身为主帅,靠得是脑子!指挥战斗者最关键的是用脑子!决胜千里之外也未尝没有可能!”

    “方才谢统领还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算在座诸位,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抵得过一个历经战争,厮杀了一辈子的老兵厉害?尔等诸位皆是有大才之人,将来无论是在军营或者步入朝堂,都是佼佼之人,为何会在此事上舍本逐末?”

    “至于什么冲锋陷阵,身先士卒,以一敌十……我身边随便挑个奴兵就可以胜任,难道你认他能胜任一军统领不成?”

    “你……”谢东一掌拍向桌面,如同发怒的狮子,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择人而噬般。直到注意到身边器重的谋士挥动白羽扇的动作,才扇动鼻翼缓缓吐出怒气。

    凡笙眉毛一挑,很快将矛头指向如同隐形人般存在的苏宏。

    “苏先生,您是很热吗?这天寒地冻的,您还摇着羽扇,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被你这冷风给激起来了!我们这里在座的都是粗人,您的这番做派实在和我等有些格格不入了,”

    苏宏脸色一沉,好个秦家大小姐……他立刻组织语言准备好反驳她的时候,却听对方话锋一转。

    “苏先生,小女有一事请教,还请先生答疑解惑!”

    “秦小姐但说无妨!”苏宏原本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硬生生被憋回腹中,气得双手发颤。还好他素来城府极深,面上竟是半分不显。

    凡笙目光微寒,眼睛一瞬不瞬的直盯着对方,一字一句的问道:“据闻三日前,苏先生曾因一士兵进入自己军帐而大发雷霆,当场杖刑伺候,而且直接让打一百五十军帐,众所周知,即便是方才郝统领那样藐视上峰的罪名,也不过杖一百……你这量刑未免也太重些?”

    苏宏闻听凡笙提到三日前的事情,顿时脸色铁青,狠狠咬破舌尖,借着剧痛和甜腥,勉强刺激自己不要露出破绽。

    幸亏谢东及时出言:“大小姐说我等舍本逐末,现在你不也一样管到我前锋营的内务之上?敬安是文人,对于礼仪规矩看得确实重了些,但也无可厚非,他的军帐之中本就有许多机密文件,谁能保证那个兵卒不被收买,泄露机密!”

    凡笙抚手鼓掌:“谢统领这番脑补可真是说得有理有据啊!只可惜,你……出门不带脑子!身边潜伏着这么一位谍报高手都不自知,竟然还将对方奉为座上宾,将机密情报拱手送给奸细,这样有勇无谋之人,竟然还好意思跟我谈什么文武双全,还想要争夺掌兵金令……敢问就因为你的脸比较大吗?”

    如同晴空霹雳般,原本在二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主帐中的将领们已经自动分为两派,此时却顾不得那许多,纷纷用狐疑的目光看向苏宏。

    好一个苏宏,竟然在如此高压之下还能维持镇定,只是微微颤抖的面部肌肉却出卖了他此时紧张的心情。

    “秦小姐这么说,苏某实在……实在无可辩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苏宏唱了个大诺,俯身拜倒在谢东脚边。

    “公子在上,若是苏某欺瞒公子,愿,愿被天打五雷轰啊!”那苏宏犹如顷刻间老了十岁一般,声如杜鹃啼血,态度真挚悲切。

    谢东原本心中存疑,但此时也不便多想。更何况这苏宏可是祖父派给自己谋士,就算自己眼力不济,难道祖父也会被此人蒙蔽!?此时见对方行此大礼,又被人逼得赌咒发誓,不由心中一阵歉疚,弯腰便要将他扶起。

    却见主座之上,秦家大小姐用饶有兴致,欣赏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本能的警惕起来,原本伸出的手又缓缓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