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腾霄的食指轻轻推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漆黑如夜的眸子透着冷冽。

    “扑通”一声,从门外被推进来了一位女子,柔若无骨地倒在了地上,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她望着北宫腾霄俊逸的侧颜,不由得浑身一颤,内心忐忑不已,连滚带爬地跪在了他的面前,道:“不、不知皇上何故带臣妾来此,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么?”

    “浅……浅儿?”身负重伤的御史大夫望着被抓来的许清浅,心头一紧。

    许清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颤抖地转过脸去,便见到满身鞭痕的御史大夫,惊呼一声:“父亲!父亲!”她又将脸转了过来,满脸都是可怜的泪,道,“皇上,父亲...上,父亲犯了什么罪?求您放过父亲好不好?”

    “许清浅。”沉默良久的北宫腾霄终于开了口。

    听到他的声音,许清浅停止了抽噎,空气一瞬间变得安静,强大的压迫感令人喘不上气。

    北宫腾霄将目光从御史大夫移到了她的脸上,道:“你在为谁做事?”

    许清浅忽感一阵冷寒之意,她慌忙地摇着头:“没有,臣妾没有为谁做事!”

    闻言,北宫腾霄轻蔑一笑,面前的御史大夫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许清浅惊觉,转头一望,那烙红的铁印在了他的胸口,透着滋滋烧熟的声音。

    “父亲!”许清浅哭出了声,欲跑上前阻止,却立即被景令禁锢住了手腕,踢下她的膝窝,让她跪在了御史大夫的面前,无法动弹。

    北宫腾霄的手指在俯首上轻轻地敲着,道:“朕耐心有限。”

    许清浅犹豫之间,御史大夫的左臂也被拧断了。

    “浅儿!救我!”御史大夫痛苦地掉下了泪。

    “是凰太妃!”许清浅哭喊着道,“凰太妃抓了臣妾的母亲,臣妾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为她做事……”

    “东宫倾凰……”北宫腾霄的眉峰蹙起,低低地喃了一句,指尖在扶手上停了下来,稍一用力,楠木俯首已然裂开了一道缝,他缓缓起了身,欲要离去。

    “皇上……皇上,求您救救母亲好吗?”许清浅哭得狼狈,她背叛了东宫倾凰,若非北宫腾霄出手,母亲必死无疑。

    北宫腾霄睥睨着她,道:“皇后的病,你可知情?”

    许清浅懵了一下,从在太子府的时候,她便觉得楚姣梨反常,而今更是闭门不出,难道病得很严重么?

    那烙红的铁再次高高举起,他冷声道:“知,还是不知?”

    许清浅蓦地反应过来,摇着头道:“不知!臣妾真的不知!皇上手下留情!”

    那挽救的声音再度被御史大夫的惨叫声盖过,又被烙下一个焦灼的印记之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