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佛堂的那一幕恍惚重新浮现在眼前,浑身血液倏地冰凉。

    不知叫了多久,声音都哑了,却始终没有回应。

    容嫱剧烈地喘着气,肿胀的面颊撕裂般疼痛,她好似一个溺水的人,呼吸不过来,只能顺着门板滑落,慢慢蜷缩在一起。

    “放我出去……救命……”

    “救救我……”

    恍惚间好似回到了相府,仍是那个寒风刺骨的冬夜。

    凉意顺着四肢攀爬,渗入五脏六腑。

    她打了个寒颤。

    无边的恐惧袭来,淹没整间佛堂,虫鸣声越来越远,容嫱蜷缩在一角,渐渐什么都听不清了。

    是夜,容侯府被一阵动静闹醒。

    容老爷子往摄政王府走了一趟,回来便病倒了,容侯爷侍疾到亥时才回房。

    睡得正香被吵醒,任谁也没有好脸色。

    容侯气势汹汹到前厅去,可当他瞧见座上那一身玄衣的男人,顿时便吓软了腿。

    “王…王爷?”

    秦宓发冠不整,眉眼间还敛着点躁意,看着也是急匆匆起身赶来。

    饶是这样,依旧不损半分英姿,单是往那儿一坐,便叫人不敢随意侧目。

    容侯弯着腰,半天想不出他的来意,小心开口:“深夜造访,不知王爷所为何事?”

    秦宓声音低缓而磁性,在这样静的夜里,叫人忍不住屏气凝神。

    “白日在公主府,你容家有个小姑娘戴了支红玉步摇。正巧本王新得了对红玉耳坠,想着送过来。”

    他说的小姑娘,自不可能是容妙儿。

    容侯心提了起来:“可是叫……容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