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你怎么不让我说完?他们的确是不对。”许苒筠看梓粟拿着糖葫芦在吃。

    祁盏道:“姐姐。事都过去了。有时咱们身处位子不同,就算心中不是多恨,也不能摆明了出来跟所有人过不去。他们不认得母后,全部都是道听途说,但却对母后恨之入骨。有人恨她,一个恨,便关起门来说;两个恨,这是找到了知音;三个恨,直接三人成虎,就算母后挨个去解释,也无人信她。但把话摊开了说,他们谁也没亲眼看见母后作恶,为何一个个都恨成这个样子?说白了,是怕显得与众不同,被奚落排挤罢了。索性就都恨吧。”

    许苒筠道:“反正我那日听皇上言说得真切,险些落泪。处在皇后娘娘的位子上,不狠的话,死的还真就是她。只是她也不屑去解释。”

    “愿意信你的人无论听不听解释都愿意信你,不愿意信你的人说破了天都不会信的。”祁盏带梓粟看人玩杂耍。梓粟跟着拍手叫好。

    许苒筠不悦:“那,毁了一个人的名誉清白就张张两片嘴皮子,被毁了的那个人无论如何解释,在有些人面前就洗不清了?”

    “......也是能洗清的。”祁盏道:“横出件更恶心更骇人的事来洗,便能把前面的事给洗清了。”

    听罢祁盏说的,许苒筠“呵呵”两声失笑。“真的。你与公孙先生的事,在将军与鹿才人的绯事之后也就无人相信了。众人更多的是信他与鹿才人私会为免于责罚,便先污蔑嫁祸你......”

    “嘘,看戏吧、”祁盏弯起嘴角,显得几分狡黠。

    “哎,那可是宗侯爷?”许苒筠转头之后,指着牵着一位美妇的灰袍男子道。祁盏转头,“哎,还真是南初哥哥,还有芙蕖姐姐。”

    几人汇合。

    祁盏掀开帷帽道:“南初哥哥好巧呀。”

    “哈哈。元宵灯会,大家都想出来玩,有心就定会碰上。”宗南初道。粤芙蕖看了看梓粟,“这是?”

    祁盏道:“这是将军府的孩子,叫风寻之,字梓粟。梓粟呀,叫舅妈。”

    “舅妈!”梓粟唤道。粤芙蕖喜笑颜开,“哎呦,真是个机灵的孩子。这是大将军的孩子?”

    “是他的亲儿子。”祁盏抱着梓粟道。“但他的生母因病故去了,一直是我养着他的。”

    粤芙蕖抚胸口,“你心可真好,还养......他的孩子。”她看祁盏脸上的伤,就是风离胥打的,祁盏还能这般不计较地养他的亲生儿子。

    许苒筠接话:“夫人有所不知,若我们不管这个孩子,他就太可怜了。我们府里的几个,个个都是蛇蝎心肠,若不管这孩子,他早被害了吧。”

    “这样呀。”粤芙蕖心生怜爱,不免伸手抱过孩子逗了逗。宗南初望她目露宠溺,语气却嫌弃道:“自己又不是没孩子,家里三个孩子呢,你还逗别人家孩子。”

    “你管呢。”粤芙蕖懒理他。“哎,还真是谁带的多孩子就像谁,南初你瞧这孩子这般白嫩,跟若瓷一样......”

    宗南初失笑,伸手逗了逗孩子,“若瓷带他定是好生养着,不白嫩才怪呢。”

    “南初哥哥你看见锦阳了么?”祁盏问。宗南初点头,“看到了,方才在看戏呢,她坐头排,头排就不能坐人,霸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