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豆豆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林辛言,才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

    关劲更加觉得有趣了,弯着身子,靠近于豆豆,“说来听听。”

    把林辛言的手当玩具的宗景灏,依旧低着头,只是听到于豆豆说,他和林辛言有共同的敌人时,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大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这事说不复杂也不复杂,说复杂也复杂,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

    于豆豆想了想,“我从头说吧,和林小姐第一次见面,是我拉生意,她看到我的长相反应很大,似乎认识我,但是我并不认识她……”

    于豆豆把他和林辛言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我哥六年前死的,死之前被人用钱收买开货车故意撞了人,撞过之后,还伪装成意外事故——”说到这里,他抬起都看向林辛言,“林小姐就是当时被撞的人,她命大,那个出租车司机死了,她受了重伤。”

    林辛言的手指微微卷缩,掌心渗出一层冷汗,于豆豆话的话,撕开了她当年所承受的痛苦。

    她的后背有碎片嵌进肉里,位置还在尾椎骨处,不手术可能会压迫神经,导致瘫痪不能行走,但是手术就必须打麻针,她作为孕妇,又不能打麻醉。

    打了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她想保住孩子,也不想下半生在轮椅上度过。

    再说,她也不能瘫痪,若是生下孩子,谁知照顾?

    庄子衿老了谁照顾?

    她也不能瘫痪。

    不要孩子她也做不到,本就舍不得,知道是一对双胞胎,就更加的舍不得了。

    当他们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他们便骨肉相连,血脉相连。

    她在,他们便在。

    绝不可能放弃。

    最后,只能选择无麻醉手术。

    割肉的痛,现在她想起来还会浑身发麻,像是又在经历那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