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墨坐马车回去了,夏浅栀骑马,自然不可能两人一起。

    等到秦玄墨走了,夏浅栀才和柳清川说明来意:买马。

    柳清川当即大头一点,什么都不要夏浅栀管,直接答应送匹良马给她,还不要钱,唯一要求:一直保持书信来往,不要中断。

    这也正是夏浅栀的意思,难得遇到气场全和的人,这样的缘分,不续到地老天荒,就不是人。

    “知道吗?端午皇宫你未去,三皇子还挨了圣上好一顿批,我都差点吓死。唯恐他又和圣上吵架,让我们为难。”

    “又?···他经常和皇帝吵架?那可是要杀头的啊。”想到那几天的情形,夏浅栀有种内疚感,如果不是自己,他怎么会挨骂呢?

    可回来,却一个字都没提。

    一丛矮杨柏上,停着几只欢快的蜻蜓,夏浅栀在窗口,盯着那几只上下翻飞的蜻蜓,觉得三皇子也是挺可怜的,别看吃、穿、用、住都最好,可也未必有这蜻蜓自由欢快。

    她能不高兴就走,柳清川可以不高兴就辞职回家,可三皇子呢,他能去哪里?

    当朝就是他的家,他哪里也走不了。

    一股戚戚然,是她从未有过的怜惜,蜻蜓已经飞走,微微震颤的杨柏上,几株新绿的小枝丫。

    柳清川自顾自说着,以前没觉得他话多,今日,夏浅栀算是见识到,“···三皇子吧,如果不是太过执拗,这太子位早就是他的了,我估计啊···他压根就不太想当太子,所以,总是故意和圣上作对。”

    把茶盏端起,温热的感觉,传导过来,夏浅栀把最后一口茶喝完,站了起来,“就是,太子有什么好?再说,当皇帝有什么好?操心劳神的,还不如像你一样,当个小官玩玩就好。”

    “皇家,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多的身不由已。”

    “老柳,如果你不当官了,你想做什么?”

    “做个游客,到处走,到处看,有想呆的地方,就停下来,种田养蚕,诗酒年华。”

    气场太合怎么办?夏浅栀很苦恼。

    所以,两人谈到傍晚,搓泥为钵,拜了兄妹。

    难得的,第一次在外面独自吃饭玩耍,夏浅栀高兴的把米酒当水喝,喝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也算是告别吧。

    藜王府的狮子依然鲜活,高悬于门侧的宫灯,写着清晰的三个字: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