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罂行礼请安:“给父亲请安。”

    夏侯温书身着官服,走到夏侯罂跟前,免了她的礼,上下细细打量一番,展颜一笑:“嗯!大了!”

    又看了章氏一眼,复又道:“也懂事了!知道一回来,就来给嫡母请安。”

    夏侯罂亦笑:“父亲公务繁忙,女儿还以为今日见不到父亲呢。”

    夏侯温书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女儿面上:“知道你回来,我今日便没有午睡,紧着忙完,回府来瞧瞧你。”

    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这些年虽有些生疏,可当她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心里还是忍不住惦记。

    夏侯罂心间多少漫过一丝暖流,乖巧含笑:“劳父亲费心记挂,女儿好着呢。大娘子体恤,生怕女儿今日赶路没吃好,这不正在陪女儿用宵夜。”

    此话一出,章氏不由望向夏侯罂。夏侯温书闻言朗笑,看向章氏的神色中颇有些赞许:“这才是一家和睦的样子,好的很。让爹瞧瞧,你们吃的什么,不知道爹有没有口福分你们两口?”

    说着,夏侯温书在椅子上坐下,章氏忙命人添置碗筷,又叫身边的婆子去吩咐厨房再添两样菜。

    三人围桌而坐,边吃宵夜,夏侯温书边询问夏侯罂这些年的情况,问了问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又关怀了几句姑姑和小叔的终身大事。

    当他听到,姑姑自和离后尚未找到合适人家,小叔也没有找到合适媳妇的时候,不由一声长叹,常年呆在那偏僻的地方,又如何能找到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可他每次去老太爷那儿,提起叫弟弟妹妹跟着自己回府,老太爷便一副我家事不用你管的固执样子,硬是不叫他插手。

    他这些年,因着当年老太爷参与立储一事,官途不知有多坎坷。旁人一只手提起的东西,他就得用多于旁人几倍的力气才能得到。混到今日的位置上,各中苦辣唯有自己知晓。

    可父亲却偏生不理解自己,认为他忘恩负义。但先帝已经驾崩,难不成,守着过去的那点子所谓恩义,然后苦哈哈的过日子,才是情深义重吗?

    想起这些事,夏侯温书握着筷子,手臂搭在桌沿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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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章氏见此,舀了一碗三脆羹递到夏侯温书面前,劝道:“老太爷上了年纪,有些固执。官人与老太爷毕竟是父子,若老太爷当真不认官人,为何每年还默认咱们去请安?去了,不也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呢吗?”

    夏侯罂并不想刚回来就感受这般沉重的气氛,笑着转移话题道:“对了父亲,小叔给您带了东西,好大一包,说是叫我给您。我以为今日见不着你,便叫梅蕊先带回房里去了,明儿一早就亲自给您送过来。”

    夏侯罂接着又道:“小叔给我带的,都是什么九连环、孔明锁。不知给爹带的是什么,可别也是这么几样玩具。”

    话音落,夏侯温书、章氏同笑。夏侯温书笑叹:“哎,这个温旋呢,都是当爹的人了,啥时候才能长大?”

    几人说笑,正开心呢,忽见方才外头守着的婆子前来禀报:“大娘子,主君,范小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