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罂听罢,鼻头不由一酸。当年她随祁昀去了东京府,见到母亲娘家人,她才知道,当年母亲过世后,外祖家派了人索回嫁妆,祖父为她着想,费了很大劲才帮她留下。

    可在东京府,在母亲娘家人的抱怨下,祖父背上了贪图儿媳嫁妆的名声。有些嘴碎的,见了她也要挖苦上两句。祖父一生正直,为官清廉,是非分明,却为了她,晚年蒙羞,旁人又如何知晓祖父这一片苦心?

    望着眼前的祖父,前世生命最后的光景复又漫上眼前。

    她被夫君祁昀弃在庄子上,常管事给她送来娘家的消息,她才知道,家中人,下狱的下狱,罚没的罚没,失散的失散,只余祖父在流放之地病重,已时日无多。

    她想尽一切办法给祁昀送信,她愿与他和离,甚至被休都不打紧,只求放她走,去西北见祖父一面,哪怕是死,她也想和家人死在一起。

    本以为他会顾念当年情义,至少放她离开,可谁知,她等来的,是一碗□□水。

    她到死都没能离开那座别苑,而祖父,她这般正直慈爱的祖父,在她死后,又如何独自熬过西北的寒凉与风沙?

    思绪至此,连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衣袖下,掌心已被紧握的指尖攥出几道发白的深痕。

    夏侯罂心间恨意森然,喉间愈发觉得苦涩难忍。

    “咚”地一声,夏侯罂膝盖落地,手紧紧攥住夏侯老太爷的衣摆,伏在老太爷膝头呜咽出声。

    到底……咽不下这腔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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