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闻听心里一惊,双目直勾勾盯着翦月,目光中渗着猜疑,凌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翦月见怀袖误会,连忙跪下说道:

    "姑娘莫急,翦月并非故意窥探姑娘的隐私,只是那日整理主桌时发现一张素笺掉落在地,捡起来一看才知……女婢才疏,并不懂得上面的意思。

    只是姑娘去找惠妃娘娘,我才想起惠妃娘娘原本是容大人的堂姐,便想到这上面了。"

    "那纸张呢?你放在哪里了?"怀袖紧跟着问道。

    "我就夹在您平日案头的经卷内,原本想抽空告诉姑娘的,可谁想到这些个事儿一耽搁,就忘了。"翦月如实回道。

    怀袖赶忙翻开桌角儿上的两本经文,果然,那一张薄薄的纸张安好地躺在书页间,怀袖方才缓和了口气,问道:"这件事没有对别人讲过吧?"

    翦月连着摇了几下头赶着说:"我怎么会将姑娘的这些事说与旁人,这件事便是烂在我肚子里也断不会被任何人知道的。"翦月说着,便要举手起誓。

    怀袖赶忙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已经感激不已说道:"怀袖心感念姐姐此恩了。"

    翦月便也不计较,反握住怀袖的手,关切问道:"既然我已知道了,且问姑娘那日去见惠妃娘娘,结果如何?"

    怀袖眼神一黯,垂下脸摇了摇头。感叹一声说道:

    "惠妃娘娘说,现在我已经是太皇太后的人,就连皇上想要我都要请太皇太后的示下,其他任谁,只要太后不开口赏赐,谁也没辙的。只能等过两年太后开恩赐了我出去……"

    怀袖语气幽然,掩饰不住其中的悲凉,翦月闻听也叹息一声沉默下来。两人正聊着,忽见帐子抖了几下,床幔内传来一声微弱的**,那声音虽然微弱却是极清晰。

    怀袖翦月对望一眼,赶忙向床边而去。

    怀袖先来到床边,掀开帘子,见映莲已经用手肘撑起了身子。翦月将两边的帘笼挂在银钩上,拿了个靠枕放在映莲背后。柔声说:"别撑久了,你身子还弱着呢,使不得力气。"

    映莲也同样满眼惊诧,苍白的脸上一双纯净清亮的黑眼睛小心翼翼打量眼前的两个女子。

    坐在床边翩然脱俗的这一位是全然陌生的,看穿着打扮似侍女,却又比一般的侍女穿着讲究,气质也高贵许多。

    旁边站着的这位普通宫女打扮,倒是看着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了。

    翦月很快端了杯热茶放在映莲手中,含笑轻声问道:"映莲,你还认得我么?我是翦月呀,你忘了去年春天在御花园,我们见过面的。"

    映莲端着茶杯,眼睛注视着翦月的脸,眉头微微皱着,在脑子里搜索一阵,忽然开口:"你是去年在御花园教我编花环戴的,慈宁宫的翦月姐姐。"

    "嗯,正是我呢。"翦月开心地连连点头,又接着说:"这位是刚来慈宁宫的怀袖姑娘,是她救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