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指勾琴弦。淡淡道:“我知她心里装着熙岚的大仇。”

    听怀袖这么说。涣秋默了会儿。低声道:“主子可曾想过。或许德妃娘娘遇刺的那日。银铃儿或瞧见了什么也说不定呢。”

    琴声戛然而止。怀袖回眸望向涣秋:“你是不是听她说过什么。”

    涣秋向四下望了一眼。伏在怀袖耳畔道:“银铃儿初入清芷宫时。曾与奴婢同屋而眠数日。一日夜里。奴婢听见她梦魇时喊了一句‘是你这贱人害死我主子’”

    。。。。

    怀袖是在指尖有些微痛的时候才勉强睁开沉重眼帘的。太阳穴有被人紧紧按住似得胀痛。而更令她难受的。是眼前一片亮眼的明黄。

    等等……明黄。

    准备再闭一会儿眼的怀袖。突然十分清醒地睁开眼。。沿着那片明黄向上看……

    “万。万岁爷。。”

    猛地撑起身。昨夜宿醉的后遗症突然涌上额角。怀袖痛苦地轻哼一声。揉了揉额角一下一下挑着疼的青筋。

    康熙拉下怀袖的手。将她揽坐在自己怀里。怀袖的头顺势便很舒服地靠在康熙的肩上。感觉他指腹力道恰好地揉捏着自己额角微痛的神经。

    “万岁爷沒上朝么。这会子怎么在这儿。”怀袖舒服地闭着眼。享受康熙指法纯熟的按摩的同时。忍不住顺口问道。

    “嗯哼。亏你还记得朕要上朝呢。也不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康熙语含浅嗔。虽是责备手却沒停。

    怀袖此刻已彻底清醒。不用看也知外面早日上三竿。康熙怕是下了朝都有阵子时辰了。

    由康熙身上蹭下來。怀袖讪讪笑道:“呃……昨晚闲來无事。贪吃了两杯而已。沒甚大碍。呵……”

    怀袖打着哈哈就准备蒙混过去。却冷不防被康熙突然将手握住。怀袖疼地倒抽一口凉气。

    “还说沒事。这是怎么回事。”康熙举起怀袖的手指。原本葱白好看的玉指。此刻几个指尖上满布血口子。

    怀袖心虚地垂下头。想抽回手。却被康熙握的更紧。只是这一次小心避开了她受伤的指尖。

    “朕都听涣秋说了。朕才一个晚上沒看着你。你就将自己搞成这个德行。”康熙的语气清清淡淡的。旁的情绪沒听出來。责备有一些。更多的却是心疼。

    是心疼她。还是心疼熙岚。

    怀袖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垂着眉睫。刘海散下來遮挡住眼睫。她不相信康熙不明白她是为什么宿醉抚琴至通宵。她心里很希望康熙心疼的是熙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