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心闻言,前一刻还带笑的美眸顿时一冷,厉色一闪而逝:“你这话倒说得轻巧,我问你,竹轩,你可愿意……告诉澈儿他母亲当年去世的真相?”

    云竹轩大惊,立刻摆手:“不!姐,不能让他知道,不能……”

    云竹心容色冰冷:“所以,我也不愿烈儿难过,闭紧你的嘴,不该说的都别说!”

    “是,是,我知道了……”云竹轩连忙点头,但旋即又蹙了眉心,“可烈儿他……如果让父亲知道了咋办?”

    云竹心敛去眸中冷厉之色,垂眸说道:“烈儿十分孝顺他外公,他自有分寸。”

    云竹轩闻言,紧拢的眉眼稍松,雅间里一时沉默下来,他按了桌上的传唤铃,召来服务员,随便要了一壶茶。

    见服务员将茶壶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云竹轩这才再次看向对面的姐姐,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云竹心垂眸看着眼前的茶盏,淡淡问道。

    云竹轩微顿了一下,抿了抿唇,身子前倾,试探着问道:“姐,那个……他说,想见见你。”

    “不见。”

    云竹轩愣了一下,姐姐这里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果断拒绝,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那个……其实……”他看着对面的姐姐,她容色如昔,依然绝美倾城,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女子,难怪那人始终念念不忘。

    云竹轩不由轻叹了口气,认真说道:“姐,姐夫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其实……你可以放下了。”

    云竹心忽然转眸看向窗外,眸光微凝,似片片飞雪飘落进眼眶,绝美,冰凉。

    她怔怔出了会儿神,视线才缓缓收回,落在眼前的茶盏里。

    “以后……你不要再去找他。”

    她平静地说着,人已站起身,取过搭在一旁的雪狐披肩,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竹轩怔愣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

    隔壁的雅间,那扇雕花木窗也大大地敞开着,窗外落雪偶尔飘进,落在眉梢发间,伴着江风的寒意,但倚在窗前的女子似浑然不觉,一动也不动。

    及腰的长发如瀑一般流泻在背后,一袭长衣长裙翩然若仙,卿玉暖在窗前迎风而立,望着窗外已降临的夜色,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美眸如同染了黑夜的墨色,黑得仿佛深不见底。

    伫立良久,她转身,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