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了烟,难得的正儿八经:“我这人就一个优点,从不祸害祖国的小花朵。”

    祖国的小花朵就问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纹身?”

    “先去考个大学吧。”

    程及的本意是想让这小姑娘“悬崖勒马”,不料,她来了一句:“我已经被保送了,帝都大学,物理系。”

    “……”

    帝都大学,还是最难考的物理系,这他妈将来有可能是个物理学家啊。

    程及就问了:“想纹哪?”

    林禾苗把手放到胸口的位置:“这儿。”

    程及面相生得风流,嘴角一扯,像个混迹花丛的浪荡子:“小妹妹,去别处找个好点的女纹身师,我这儿,不纹要脱衣服的地方。”

    这当然是假话,他程及可没少脱人衣服,只是越干净的,他越不碰。

    为什么不碰?

    因为他手脏了。

    他起身:“不送。”

    林禾苗把身份证和学生卡都收好,背上背包:“程及,”她的眼神里有股说不清的固执,她说,“我叫林禾苗。”

    程及笑着回了一句:“林禾苗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林禾苗呆滞地站了一会儿,走了。

    去年一月八号,在帝都浮生居,1204的门口,程及问过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当时抓着他的衣袖:“我叫林禾苗。”

    那时候的程及是浮生居的贵客,经理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程爷。

    快傍晚了,街上人烟稀少。

    林禾苗站在路中央,仰着头,看上面拉的横幅——祝贺红水一中林禾苗同学荣获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